他不懂,为什么他非要像块狗皮膏药一样黏着自己,他不懂,为什么他一见他就可以叫出他的名字,他也不懂,他为什么初见他时,心脏就漏了一拍。
斯看面前这人,他明明比自己要高,此刻却微微佝偻着背,乱发后面的眼睛很漂亮,波光流转间让他心神微恍,仿佛吸入迷烟,一时之间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他看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朝闻宴招了招,把闻宴叫到了面前,笑的温柔:“你想和他住一起吗?”
闻宴本来打算拒绝,可是他甫一开口,宁煜珩就悄悄地伸出手,轻拽了拽他的袖口,他低着头,让闻宴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看到一个可爱的发旋。
却给闻宴一种他要是拒绝了没准这人会当场哭出来的错觉。
闻宴讨厌别人哭。讨厌眼泪。
所以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于是在他点头的刹那,拽着他衣袖的那只手倏然一紧,然后又松开,那双眼睛里的每一分华彩都在昭示着主人愉悦至极的心情。
他笑的很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儿。
像是那种给根棒棒糖就可以骗走的小孩儿。
他的笑容太有感染力,让闻宴都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然后又很快压平,保持了严肃。
斯做下了决定。
管家似乎还要说什么,突然望进了一双异瞳,那眼眸里流光溢彩,像是一汪深渊要将人溺晕在其中,竟让他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居然已经带着剩余的人走出了客厅。
等到他再想自己刚才想说什么时居然半分印象也无了。
宁煜珩搬进来,黄泽就得换个地方了。黄泽一边收拾一边抱怨:“妈的。贪上这事儿。老子搬东西多麻烦啊。要不是因为你,我用得着废这么力?还非得和闻宴住一起,怎么着,他给你下蛊了?”
闻宴去给宁煜珩拿几身衣物去了,不想让宁煜珩跟着,于是让他待在了这里。
听到黄泽的话他立刻摇了摇头,打结的头发在眼前一晃一晃的于是他立刻抓住了,想要拆开。
他还记得,晏晏说喜欢干净的,好看的。
实在拆不开,他有些郁闷地恶狠狠盯着自己的头发,心思百转千回——要不剃了?
“喂。你们是不是早认识?”
宁煜珩终于开口回了他一句:“你……怎么知道?”
黄泽脸上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闻宴那货自私自利,怎么可能今天特地帮你解围。你俩肯定认识,他是不是给你操过?不然你怎么这么死心踏地地黏着他?他脾气又坏,一心想着往唐先生床上爬,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也就你还把他当块宝。”
黄泽想起闻宴那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又是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整理东西的力度更大了,乒乒乓乓地响个不停。
宁煜珩心道,他本来就是我的宝。
然后他就去厨房里拿了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