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将新来的人都一一分配了任务,然后就要带他们去住处的时候突然后面闹了起来。
管家回头,皱了皱眉头,“那边那个,做什么呢?还不跟上?”
闻宴听到声音也反射性地回头,鼻尖却猛地撞到了一个人的胸膛,鼻尖传来一股糜烂的鲜血味道,他蹙了蹙眉,退后了一步,然后抬眸打量面前的人。
面前的人蓬头垢面,一身衣裳也是破破烂烂的,看起来像是从哪个垃圾场里跑出来的乞丐,一双眼睛藏在蓬草似的银发后头直勾勾地盯着闻宴。
闻宴被盯得心里头有点不舒服,语气自然也生硬了起来:“你做什么?”
那人似乎被闻宴这么冷酷的语气吓到了,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一字一句似乎刚刚学会说话似的道:“我……来,找你了。对……对不起,我来……来晚了。”
他迟到了两年。
明明约好的是八年,可是他去到东城的时候却没有看见他。只看见一个被陆家捧在手心里的男孩儿。虽然他们眼睛很像,但是蜘蛛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不是在阁楼里和他约定八年的男孩儿。
于是他开始满世界地找那个说自己叫晏晏的男孩儿。终于在北城的唐家找到了他。
客厅里所有人都被这个怪人搞的云里雾里,闻宴更是不耐地往后退了一步。
却没成想眼前的怪人压根看不懂闻宴的排斥与厌恶似的向前了一步,“晏晏……别生气。我只是……找你找了很久……一直都……找不到……”
管家问身边的人:“这人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是我们招进来的人吗?”
身边的人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闻宴心脏突然莫名地抽疼了起来,连同大脑似乎都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画面太过碎裂:
血色的池子,黑暗的房间,仅剩的几缕天光,和一个模模糊糊的背影,所有的画面仿佛都成了玻璃碎片朝他脑海深处扎去反而让他有些痛苦地抿起了苍白的唇。
“够了。别说了。你是哪来的神经病?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闻宴怒视着面前的人,他胸膛剧烈起伏着,微微下垂的眼角都泛起了薄红,明明是他吼了人看起来却更像是他被人凶了似的。
面前的人抬起了手,闻宴以为他要动手打自己于是慌忙用手臂挡住了自己的脸,紧紧闭上了眼睛。
可是过了许久,想象中的那一巴掌或者拳头没有落下,反而是有一只略显冰凉的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那双手很大,骨节分明,碰到闻宴的那刹那便让他打了个哆嗦,他怔怔地低头,却发现面前的人给他戴上了一串手链。
手链算不得精致,八颗石榴籽一般的珠子被蛛丝一般的绳子串在了一起。不知是不是闻宴的错觉,这些珠子隐隐约约还发着烫,在客厅灯光下折射出一点诡谲的光。
闻宴十足疑惑起来了,他抬眸,眼里满是不解。
然后他就听见面前的人微微倾身,趴在他耳边仿佛说什么秘密似的极其小声且谨慎地说道:“这是我们的孩子。”
闻宴:“???!!”
一句话,闻宴p干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