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悦没说话,缓缓喝着酒。
老太小憩一会,第三个人已经走了。包榕却对着身边自言自语。谢易坐在对面一言不发。等酒喝完了,便又开一瓶。
“哎呀,你说话呀,又不理我!”
“你好闷,真无趣!”包榕说着竟往旁边一靠。谢易赶紧拉住她。起身坐在对面,包榕靠着他。嘴里喋喋不休。不过吐词不清。脸颊儿通红,已经看来已经喝醉了。
老太摇头,她有些累了,也不管外面两年轻人如何折腾。放下眼镜,片刻鼾声如雷。
谢易抱着包榕上车,纸人立在窗外缩成巴掌大小。谢易深吸一口,烟蒂准确落在纸人身上。眨眼间,纸人烧殆尽。烟灰随风散去。
“我放过你,总得给我一些好处吧?”包榕已经沉沉睡去。谢易褪去衣服,露出疤痕遍布的身体。
“愉,愉悦,我们到家了吗?”包榕嘴唇吃痛,悠悠醒转间,脑袋昏昏沉沉,无数个人影在面前晃动。
“嗯……”声音沉闷间,滚烫的身体已经贴上来。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包榕心跳如鼓,双手颤颤抓住那只手。
“愉悦,你可要一直对我好。不能抛弃我。”
“嗯……”那只手从她双眼上挪开,四周一片漆黑,月亮西沉,隐隐有火纸熄灭的气味。包榕害怕起来。
“愉悦,这是哪里?”
“嗯……别怕,有我在,睡吧。”这声音就像催眠曲。一遍又一遍。
别怕,睡吧。
包榕缓缓合上沉重的眼皮。意识模糊前,她只听见粗重的喘息还有身体撕裂般的疼痛。
此后好几天,愉悦也没去找过包榕。
包榕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是梦,可梦境又那么真实。她又对自己仔细检查一遍,才发现昨晚的一切竟不是梦。心里窃喜之余,憧憬着愉悦再次到来。肩膀上还有昨晚他用力抓出的伤口,浑身酸痛不已。
包榕咬牙洗漱一番。老爸和那小帮公早已等在桌前。
“都中午了,叫你半天也不起来。”
“什么?都中午了?我以为早上呢!”包榕一看表,已经中午过了。
“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半夜才回来,倒头就睡。叫了一上午也不理人。”
“爸,我只是太累了嘛。多睡会不行?”包榕抱怨着。端起饭碗却没有胃口。
“你还说!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出门也不怕出事情!隔壁的莲蓉昨晚已经死了!”
“什么?”包榕吓出一身冷汗。“爸,这是怎么回事?”
“你还说什么回事?大晚上的和一群不三不四的出去夜宵,人没了。说是走路跌石头上摔死的。打死我也不信!以后,要是晚上你再出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包榕强颜欢笑,连连点头。“爸,我知道了。”转头对缩在一边的小帮公做出恐吓的表情。小帮公弯弯嘴角,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还吃吗?再来一个。”知了趴在愉悦背上,亲手喂他酥肉。知了和愉悦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这几天态度却十八度大转弯。两人如胶似漆,整天腻歪在一块。
“好吃嘛?再来一个。”说着在她脸上吧唧一口。
蛮子嘴角快咧脖子下面去了。只觉肉麻,恶心。下一刻吓得他眼珠子快掉下来。
只见知了拿起菜刀,目露凶光。对着愉悦脖子砍下去。
愉悦手一弯抓住她手腕,叮嘱道:“不可以胡来噢。”
知了咯咯笑起来,搂着他脖子亲昵笑着:“人家就跟你玩玩嘛!”
蛮子捂着胸口拔腿就跑,这个家他是一刻钟都待不下去了。恐怖诡异至极。
愉悦叫住他:“蛮子,记得回来吃饭,不能到处跑。”
蛮子扯扯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姑姑傻了,和我当初一样。可能,脑子缺氧。”
“那,那怎么办?”
“你去玩吧,说不定等你回来,她就好了。”愉悦笑容温和,浅浅吹掉手指上的灰。
蛮子跑出院子,落落抱着孩子站在门口。“你姑姑呢?听说她掉湖里了,怎么样了?”
“她在里面啊。”
“我?跟她没什么可说的!”落落放下牛奶就走。
“落落姑姑等等我!”蛮子见到救星般,赶紧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