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她手腕,用尽全身力气把人禁锢在怀里,看她伤心绝望,心中怒火极盛,面上平静又不屑:“怎么,嫌我脏,可我是你弟弟啊,是你心心念念的弟弟,是你最疼爱的弟弟啊!”
她试图从他眼睛里分辨,可她分不清,哽咽,“他怎么死的?”
然陈野没说话,陈茵好像抓到一个点,“我问你呢,他怎么死的,在哪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尸体呢?”
“骨灰呢?”
“你杀了他?”
“说话啊!”
陈野脑子跟炸开一样,暴怒的眼睛恨不得要吞了面前的人,陈茵继续质问:“你恶不恶心,借他的灵魂跟我上床,怎么,想在我这儿贪图一丝我对他的关爱?”
“还是,你根本就是嫉妒,你嫉妒你根本不是陈野?只是一个拥有陈野名字的仿制品!”
男人掐着她脸颊,“是又怎样?”眼睛从上审视至下,“别人说一句话你就信了?你对他的信任度就这么低?还是你一直在怀疑,带我回港是不是就想查明我的身份?”
“那我问你,你不想跟我回去,是不是因为你根本不是他!”
陈野直接气笑,好一张伶牙俐齿,反手扣住她的脑袋,用力吻上去,陈茵眼睛里都是嫌恶,双手打他掐他,嘴上咬他,然陈野不管不顾,用力钳制住她腰肢,她嘴里的味道有些咸涩,跟以前甜口她不一样,即便如此,他几乎是要吃掉她,狠狠地撕咬,嗫取,一点儿也不够,他要把属于陈野的那一份全部夺过来。
她的身体只许是他的,她的信仰也必须是他,她的思想也只能是他。
血腥味很快就盖住他口中浓郁细腻的烟味,她其实并不排斥这种味道陈茵不挣扎了,陈野微皱一下眉,就在这时,陈茵抬脚狠狠踹他,陈野吃痛一呼,手松开,人朝后一闪。
“你叫什么?”她呸一口,又擦掉眼泪,把头发全部别在耳后,深蓝色的海,黯淡的地灯,斑斑痕迹把她映照得碎败,孱弱,凌乱又绝不认输。
陈野咬牙,蔑笑,“你猜。”
陈茵抓住他胳膊,“跟我回家,我带你去做检查。”
“我不做。”
“由不得你。”
不过他还是由着她拽着他胳膊往车的方向走,忽然笑呵呵好脾气讲:“怎么,你又信我是他了。”
陈茵企图威胁,“你最好是他,否则我们全家都不会放过你啊。”
男人没所谓笑,“大小姐,是要剁我还是剖我?把我扔维多利亚港喂鱼?”
陈茵停下脚步,凑近,咬牙切齿,“等我查出来,他怎么死的,你就怎么死!”
男人直接好心告诉她,“我把他剁成一块一块,五马分尸扔在德国了,现在不知道尸块在哪个角落发烂发臭啊。”
陈茵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怎料除憨傻破碎再来一点娇媚,也剩不了多少威慑,令他一颗心摇摆不定,故意威胁,“或者你试试看,是你先杀我,还是我先杀你,还有你那一家子假惺惺的人。”
“你说什么!你敢!”
陈野哂笑,“你看我敢不敢。”
人恼羞成怒,准备再踹上一脚,陈野一躲闪,再度束住她腰,捏着她脖子,跟拎小鸡仔一样,“陈茵,你有没有良心,我救过你命,供你吃住,带你到处玩。你一家都得对我感恩戴德。”
陈茵恨恨道:“一码归一码。”
陈野挑眉,戏谑开口:“是么,那就算我杀了他,你也可以不在乎喽!”微微凑头,似笑非笑:“陈大小姐,以后心甘情愿跟着我亡命天涯,好不好。”
“你要是杀了他,我也会杀了你的。”还有一句:想得美,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陈野讲:“错、”继而流氓一样咬她耳朵,一字一句感叹:“是你们杀了陈野。”
就是这一秒,他说这话的一秒,陈茵怔愣住了。
是你们杀了陈野。
不是陈野杀了陈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