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吃过晚餐,郁雾被谢谨川压着强行换了一身米色针织衫配蓝色宽松牛仔裤,谢望舒被蒋郁卿扯着不知道带去了什么地方,她歪头看了眼远去的汽车尾灯,“我们晚上住这?”
谢谨川嗯了声,揽着她往楼上房间走去,“妈妈让人收拾好房间了。”
郁雾这还是头一次进谢谨川的房间,过去一年谢谨川在国外,她回老宅也只是象征性的走个流程,到了晚上就驱车回了檀海公馆。
房间墙壁的正中央挂着一个巨幅的小天鹅壁画,天蓝与白色相间的色调,同这深灰色基调的房间显得格外违和。她踩着柔软的毛绒拖鞋围着壁画看了一圈,壁画的侧边更厚一些,像两个同等规格的壁画叠放在了一起,她伸出手指扣了一下侧边,纹丝不动。
谢谨川坐在单人沙发上看她欣赏着这幅画,眼底划过一道暗芒,“喜欢?”
郁雾摇摇头,踱步走到他身边,伸出细白的脚尖踢了踢他一丝不苟的西装裤,“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谢谨川嗯了声,冲着衣帽间方向抬了抬下巴,“衣帽间里面有。”
郁雾带着疑惑地走过去,刚拉开一个柜门,里面放着几件黑色,铁灰色的西服套装和几件家居服,剩余的七八个柜子打开后全部都是她各式各样的衣服,上至内搭下至袜子一应俱全。
谢谨川松了领带,解着衬衫纽扣,将手心中攥着的黑曜石袖口放在玻璃柜面上,从她身后靠近,“妈给你准备的。”
郁雾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久违的母爱,自从母亲去世后,她对于家庭这一词早已没有了期待,可谢家总是会让她冰冷淡漠地心泛起蒸腾的热气。
“小天鹅,谢家永远都是你的家。”
影视城
郁雾围着米白色的羊绒围巾,将精致的下巴埋了起来,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她眯着那双漂亮至极的桃花眸,歪头看着前方忙碌准备的剧组。
最近齐牧给她接了几部小配角的戏,据说剪辑完也就出场几分钟的那种,但出场即惊艳,十分考验瞬时的演技。
她手指捏着薄薄的剧本,仔细琢磨着为数不多的戏份,对着镜子观察自己的眼神,能否传达出自己想要达到的效果,小柚捧着一杯热茶在旁边听着场记的安排。
几分钟的戏份拍起来十分快,三个小时后,郁雾换下剧服,同导演交谈了几分钟后,手里捏着一个名片,道谢后起身离开。
齐牧降下保姆车副驾驶的车窗,看到了她指尖夹着的名片,“这是什么?”
郁雾顺手从车窗里塞进去,弯腰上了后面的座位,扯过薄毯把自己裹起来,深秋的寒风刺骨冰凉,她不想拂了经常等在影视城门口的粉丝的心,每次工作前都会悉心打扮一下,但在这深秋的天气下,穿的好看与穿的暖和总是无法并存。
小柚迟了十分钟才跑上车,“热饮已经送过去了。”
郁雾嗯了声,保姆车打着转向灯驶离影视城,接下来的一个月都过着这般打酱油跑龙套磨练演技的日子。
她懒洋洋地回到檀海公馆,浓郁的茉莉香气席卷鼻腔,只见佣人抱着几盆新鲜的茉莉花放置在客厅各个角落,以往似有若无的檀木香也被遮盖了下去。
“怎么弄这么多茉莉花?”
佣人见郁雾回来,连忙起身回道:“先生说您喜欢茉莉花,特意吩咐人运来的新鲜品种。”
郁雾点点头,看着正开放的茉莉花,在这深秋时节倒是难得,手指拨了一下花瓣,“送去花房吧。”
谢谨川接近凌晨才回到公馆,手臂间挂着西装外套,一边扯着领带一边往电梯方向走去,郁雾靠在床头处昏昏欲睡,听到主卧房门的动静,迷茫的睁开眼,一股烈酒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眉心蹙了下,坐直身体,“喝酒了?”
谢谨川嗯了声,揉了下她的发顶,“有个饭局推不掉,在等我?”
郁雾迷茫的点点头,现在的头绪已经比刚才清明多了,她拢了下睡袍,作势要去楼下熬一碗醒酒汤,被谢谨川揽着腰勾了回去,塞进了被子里面,“睡吧。”
等他收拾好擦着头发走出来,郁雾已经呼吸均匀睡了过去,他俯身亲了下她的发顶,“晚安,小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