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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低头发出诡异笑声,和服下的瘦弱身躯颤抖不已。过了几分钟,她才重新开口,方才的柔弱音色无影无踪,平淡而坦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时候发现的?”
“蝴蝶。”褚央不敢松懈一刻,死死盯着左潇,“最开始,我和厉卿只关注身边的人,害怕你伪装成保洁员或者服务生靠近我们。但那天你在甲板上,仗着高超精神力肆无忌惮地监控我们说话,我却一直没有发现。”
“直到我偶然转头,发现你在和哨兵吃饭——你装得太自然了,就像一个真正的日本女人,去赌场会穿木屐,吃饭前双手合十,就连说话的音调都让人找不出破绽。”
“所以是那支发簪?”左潇没有丝毫慌乱,气定神闲地说,“你比我想象得更敏锐,楚扬,哦不,应该叫你褚央才对,小可爱。”
厉卿加重了手心的力道。
“你以为没人看得出来,所以释放精神体装扮成发簪上的蝴蝶。”褚央至今心有余悸,“可是左潇,冬天的大海上哪有活着的蝴蝶?我看它动了一下,还以为自己眼花。”
发簪上的蝴蝶扇动翅膀,引起褚央心中的山呼海啸。原来振翅欲飞的艺术品也可以是来自敌人的暗箭,倘若褚央没有留心到这个细节,他和厉卿也许会被骗得更深。
“因为害怕被发现,我们没有贴身跟踪你,只能从别的渠道搜集情报。”厉卿的手背浮现出虎纹,“你在大丰收游戏中的赌博偏好,登船所用的假证件,包括说英语的语法习惯……左潇,你以为自己是全知上帝,可就是这份自负和愚蠢,才把你送到我手上。”
猜测得到逐一验证,褚央通过暗示加尔比恩,让赌场把“惠子”的房间安排到隔壁。过去两周,褚央为了此刻的计划算无遗策,他要以百分之百的胜率赢下游戏,推翻左潇的牌局。
厉卿执牌在明,褚央筹谋在暗——
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精彩,精彩。”左潇悠然自得,非但没有被揭穿的窘迫,反而摆起长者的架子,“看来两位小朋友有很大进步,否则老是给我表演幼儿园节目,那我该多失望啊。”
“你!”
褚央正要上前,左潇的身体却突然炸成烟雾。厉卿瞬间挡住褚央,翻滚到房间的角落。烟雾缓缓散去,属于“惠子”的身体凭空蒸发,真正的左潇西装革履出现在落地窗边,手里端着香槟杯,笑容满面。
“你们两个人能最终联结,实在让我感到意外。”左潇看着厉卿说,“01,不该向我介绍一下你的向导吗?东北虎的完美基因是我赏赐给你的,能遇到褚央,也应该要感谢我才对吧?褚央你呢?需要叫我一声爸爸吗?”
厉卿眉眼间尽是冰冷杀气,双手握拳的地方渗出血迹。褚央站在厉卿的侧后方与左潇对视,精神触丝喷涌而出,像是天空塌陷,海水倒灌!
昏暗包厢内瞬间亮起四盏鬼火般的蓝瞳,幻术型向导的精神攻击震人心魄。左潇的精神力无疑更加雄浑厚重,但褚央年轻的激进根本不落下风。
“褚央!”
左潇应付自如,避开褚央攻击的同时还能拔枪,瞬间瞄准褚央的胸口。厉卿抱着褚央躲开,预料之中的枪声却未响起。
“我不会杀他的,黑色鸢尾需要一个完完整整的褚央。”左潇看着紧紧依偎的哨兵向导,话里带刺,“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把他交给我,我直接带他走。”
“做梦之前好歹动动脑子吧,你当我是死人吗?”厉卿怒目切齿,“该束手就擒的人是你,左潇。曼谷码头现在全是我们的人,凌晨船一靠岸,你就会被带回北京。中央塔那群人有多想抓你,你不会不知道吧?”
左潇仰头笑出眼泪:“中央塔?我真是太久没听到这个名词了。不愧是出类拔萃的首席哨兵啊,01,你这样为中央塔卖命,甘心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你屁事。”褚央抢在厉卿之前开口,“左潇,别试图对厉卿精神暗示了。联结之后我每天都在给他加固精神壁垒,这种程度的激将法是没有用的。”
这正是褚央对厉卿的建议。左潇太过狡猾,又善于玩弄人心,为免多生事端,一旦他们抓住左潇就立刻联系徐图接应。厉卿趁左潇不注意,猛地抬腿将他踢到墙上,强忍折断他脖颈的邪念,用压抑到失真的腔调开口:“我要挖掉你的眼睛。”
“这就是你的复仇吗?”左潇平静地说,“01,我曾经告诉过你,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仁慈是我无法承担的奢侈。”厉卿拿出伴身十年的花刀,他曾经将它插进过无数人的后脑勺,“尤其是对你。”
“那就回头看看吧,01。”左潇扬起下巴,“准备惊喜的,可不止你一个人。”
褚央顿感不妙,巨大的恐慌感让他头皮发麻,浑身脱力般狠狠踉跄。厉卿没有回头,但左潇的精神体已经快他一步,从桌面衔来扑克牌,停在厉卿眼前。
“你也有jker,今晚二楼的所有人都有jker。”厉卿并不上当,“我早就猜出来了,牌面根本就是混乱的,你想用炸弹骗走所有人的钱,搅乱拍卖之后卷款跑路。”
“你总是这么聪明,可惜用错了地方。”左潇突然拔高音量,对厉卿身后的向导说,“褚央,你应该对这张牌很熟悉吧?”
厉卿心跳漏停半拍。
“毕竟这是你杀害李缘的作案工具啊。”左潇勾起唇角,“第一天夜里做了什么,你告诉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