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片没入孕肚的前一秒,褚央喉咙里震出悲惨决绝的尖叫。也许是刻入向导骨子里的母性主宰了意志,他将玻璃插进侧腰,下意识避开最柔软的部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啊啊啊!”
排山倒海的剧痛从腹中炸开,褚央卧倒在地,捂着瞬间发紧的孕肚惨叫。温热的水液从腿间溢出,宫缩让褚央濒临窒息,咬舌哀戚痛哭。
“疼……啊!”
意外惊吓让胎儿提前离开温暖的孕腔,虽然月份不足,但属于顶级哨兵的强悍基因依旧展现了霸道的一面。愈发剧烈的阵痛让褚央失去力气,他试图调整呼吸,却被几乎失去间隔的宫缩折断了傲骨,声声喊疼。
他的哨兵在哪里。
他的厉卿在哪里。
“厉卿……厉卿……”褚央抓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无助地喊着,“救救我……救命……啊啊啊!”
痛楚被延长至几万年光阴,永无止境的宫缩让褚央难受得想吐。他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只得被无尽蹂躏,哀嚎,哀嚎。下腹传来的收缩痛让褚央深感绝望,他看不到尽头,殊不知自己正经历危险的急产。牢牢紧闭的联结口被迅速撑大打开,本该用十几小时完成的过程快得不可思议,圆润孕肚坠成水滴的形状,让褚央无法合拢双腿。
胎儿滑进产道。褚央顾不得全身的伤口,撑着一口气翻身,跪趴着用力,乌青的脸庞尽是狰狞痛苦。他觉得好冷,能量都被抽走了,留下寒气与血里的冰渣。
“宝宝,我的宝宝……”褚央咬着无名指的钻戒,顺着最后的长气仰头流泪,“厉卿……”
疼痛将他撕裂了,褚央从未感觉时间是如此漫长难熬。眼前闪过走马灯似的画面,他以为自己要不行了,却又被产痛拽回不堪现实,生不如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隐隐约约的,褚央听到风的声音。热源靠近,带有哨兵气息的外套覆上后背。
“褚央!”厉卿捧着褚央越来越低的脑袋,心急如焚,“小猫,睁眼!”
褚央双手虚环着厉卿,有气无力地摇头。厉卿用手按压他的尾椎,嗓音沙哑:“马上就好了,现在先不要用力,等下一次宫缩。”
“我是不是要死了……”
褚央笑着哭,他看到厉卿扔在远处的蟹脚面。
他真傻啊,宝宝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厉卿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厉卿单手撑起褚央的上身,摸到他肚子上的玻璃渣,心凉了半截。厉卿心底有数,要是不能快点结束生产,褚央就带着孩子一尸两命了。
“别胡思乱想。”厉卿对褚央说,“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
褚央皱眉哼了声,咬着厉卿的衣服啜泣。厉卿为褚央借力,恨不得帮他承受这份惨绝人寰的痛苦:“小猫,最后用力一次,我求你了,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谁……”褚央含糊不清地说,“你是谁……”
“我是你的哨兵。”厉卿重复道,“小猫,我是你的哨兵。”
“嗯……呃啊!”
褚央将厉卿的肩膀咬出伤痕,胎儿碾压前列腺造成他强制性高潮,双目空洞无神,流干的眼泪咸湿苦涩。一个头顶虎耳的女婴呱呱落在厉卿手上,随后大股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毯。
“好冷。”厉卿叫的救护车姗姗来迟,褚央嘴唇发紫,听到屋外的鸣笛声,终于卸力躺在厉卿的怀里,“抱抱我……”
厉卿按住他腹部的伤口,表情看不出任何初为人父的喜悦。褚央想对他说看看孩子,可千言万语碾在舌尖,脱口而出的却只是一句:“厉卿……我不想死……”
哨兵低头,赤瞳里俨然闪烁着水光。厉卿抿唇看着褚央,露出了他无法形容的复杂表情。
“不准死。”厉卿把哭声渐弱的孩子放到褚央胸前,“你们都不准死。”
褚央没力气搂女儿,任凭厉卿将他们平稳抱起,飞奔离开地下室。他又一次被厉卿送上担架,不同的是,这次厉卿没被手铐带走,反而始终陪伴着他。
“厉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褚央伸手捏厉卿的衣服,摸到织物的真实触感,弱弱地叫了声。厉卿揉他的耳朵:“小猫,你为什么在地下室受伤了?”
“我……”褚央用脸蹭厉卿的手心,“我不知道。”
“辛苦了。”城市灯光照过厉卿的脸,他的话有些缥缈,“谢谢你……给我一个延续爱你的机会。”
厉卿是这样看待他们女儿的,爱的结晶,爱的继续,爱的奇迹。
“啊……”褚央感到眼球刺痛,“可是我……差点害死她。”
“怪我没有照顾好你。”厉卿自责,向导的伤痕是哨兵的耻辱,“腰上会留疤。”
褚央呆呆望着厉卿,仿佛这才理解厉卿的话,迟来的喜悦与懊恼冲散了神志。
原来侧腰处的伤口是这样来的啊,濒临晕厥的褚央暗暗想,有些庆幸,有些后怕。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要犯大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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