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立和黎红刚站稳身子,余善已快步走到了黎红的闺房门口,笑嘻嘻地说:“红红,你和小乐在说悄悄话吧,我有没有打扰你们的好事?”
黎红“啐”了他一下,不好意思地吐了一下小舌头。
乐立急忙上前,对着余善伸出了两只手,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上次虽然见过面,但没怎么说话,这次算是正式认识,乐立觉得对余善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于是就热情地和他攀谈起来。
这才了解到,余善今年23岁,打小很聪明,但因为家境贫困,没有上高中,他现在开了一个废品收购站,主要是回收各种废旧钢材,然后去交给当地钢厂轧制螺纹钢,这么一倒手,可以从中赚取几倍于废钢的利润,现在已成了远近闻名的“万元户”了。
自从上次在医院见面后,余善对乐立的印象也非常好,觉得小伙子一表人才,正直坦荡,将来必有发展前途,况且在银行工作,对自己今后必然会大有帮助,就有心结交。
乐立亲热地称呼他为“善哥”,余善则称呼他为“小乐弟”,两人一见如故,都是会心地一笑。
余善看到黎红扭捏地站在一旁,没有了平时和自己插科打诨的俏皮样,仿佛明白了什么,就意味深长地对她说:“女大当嫁,红红是不是有了意中人了?”
黎红白了余善一眼,又含情脉脉地看向了乐立。
这下余善全懂了,他立马对乐立说:“小乐弟,你有女朋友了吗?”
乐立红着脸说:“善哥,我还没有女朋友。”
余善指着黎红笑着说:“你看我红红妹妹咋样,大学毕业,如花似玉,和你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果你俩有好感,我给你们当媒人,去向姨夫和姨去说说。”
乐立连忙点头,黎红却害羞地跑开了,余善看着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黎大妈已炖好了鸡肉,满屋飘香,还炒了几个农家小菜,色香味俱全,看着让人都流下了口水。
黎老根招呼大家围坐在餐桌旁,拿出了一瓶珍藏多年的酒,虽然是玻璃瓶、塑料盖封口的,但却是当地酒厂10多年前生产的酒,打开塑料盖,一股浓郁的酒香飘了出来。余善和乐立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黎老根手里的酒瓶,“丰阳大曲”四个字映入眼帘,两人都听说过这个酒,但早已停产了。
余善笑着说:“姨夫,我今天是有口福了,沾小乐弟的光,可以尝尝你的好酒了。”
黎老根说:“我这次因祸得福,结识了小乐这么一个好孩子,我心里高兴,今天咱们爷三个敞开喝,这酒管够!”
余善赶紧拿了三个一两的小酒杯,倒满后,给每个人面前放了一个。
黎大妈夹了一只鸡腿放到了乐立的碗里,乐立赶紧推让,黎大妈嗔怪道:“你是俺们家的客人,这个鸡大腿就应该你来吃,千万别客气。”
随后黎大妈又夹起另一只鸡腿放到了余善的碗里,疼爱地说:“我外甥最疼他姨了,家里只要有个大事小情的总是第一个到场,这个鸡腿奖励你。”
余善也就没有推辞,张开嘴就咬了一口,连声称赞:“真香,真香”
黎红噘嘴道:“妈妈真是偏心,以前这个鸡腿是我的专利,今天跑到外人碗里去了。”
乐立有点不好意思,正想把自己碗里的鸡腿夹给黎红,余善拦住了他,很郑重地说:“小乐弟可不是外人,我正想和姨夫、姨说这事呢。小乐弟和红妹妹一见钟情,两情相悦,我想做个媒人,请求姨夫、姨答应他俩处对象。”
黎老根老两口正有此意,见余善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黎老根开心地说:“我打心眼里喜欢小乐这个孩子,只要红红愿意,我没有意见!”
黎大妈看乐立是丈母娘疼姑爷,越看越欢喜,也连忙说:“我也没有意见!”
看到父母对乐立满眼都是欢喜,黎红内心小鹿乱撞,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嗫嚅道:“爸妈都同意了,我还能说啥?”
乐立心头涌上了巨大的惊喜,没想到这一次假币案件峰回路转,竟然让自己找到了心仪的女朋友。
他连忙站起来,端着酒杯对黎老根夫妇说:“多谢大爷、大妈的厚爱,我一定好好对红红,给她提供幸福的生活!”
余善也端起酒杯来,黎红端起了杯中的饮料,一家人开心地一饮而尽。
乐立以前没有喝过白酒,不过这“丰阳大曲”口感确实不错,醇香、有劲、不上头,喝了一杯觉得晕晕的,但胃里舒服极了。
余善虽然年岁不大,但已是酒场老手了,因此喝下去啥事没有。
黎老根虽然50多岁了,但看起来有点酒量,“滋喽”一口就喝干了杯中酒。
三人都很高兴,余善又继续倒酒,不大会就喝干了一瓶酒。黎老根从身后的橱子里又拿出了一瓶,黎大妈责怪道:“臭老头子,我看是你的酒瘾犯了吧,让孩子们少喝点,这个酒度数高。”
黎老根憨笑道:“总量控制,今天就喝两瓶!”
这一顿酒,三个人都很尽兴,余善还不时地拿乐立和黎红打趣,一家人其乐融融。
乐立喝了6两多白酒,因为是第一次喝,所以有点醉了的感觉。余善和黎红把他安顿到了黎红的床上,乐立就呼呼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香甜,他还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带着一队白色的轿车,来迎取自己的新娘,那新娘子穿着白色的婚纱,看着像黎红,又似乎不是,他就抓呀、抓呀,扑通一下掉到了床下边。
这时正在堂屋里喝茶、下棋的黎老根和余善,听到声音跑了进来。
看到跌坐在地上的乐立,两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乐立挠了挠自己的头,不好意思地爬了起来。
余善拉着乐立来到堂屋里,给他倒了杯茶,然后开口道:“小乐弟,我有件事想求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