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急了,嘴里直骂:“几个月了也不跟我联系!你就这副邋遢样见我?”
“看见老秦有礼物,眼馋了?”她的丈夫笑眯眯地拿出一件大花袄。
“白白胖胖的女孩穿着大花袄,青春靓丽。脸上的笑容像花儿一样。看着就让人眼前一亮。”
“疯了!大热天的穿棉袄,病得不轻!”
“我喜欢!你管的着?”老婆子炫耀似的拿着棉袄在我面前晃。
“你那香袋好看不中用啊!当天她就搂着她丈夫骑着摩托回家。她嫌我烧的饭难吃,硬要亲手给自己丈夫做。”
“你爷爷很不舍,数落我,要是你做菜好吃点。我们兄弟还能喝两杯。我骂他:人家小两口是久旱逢甘雨,你懂什么?”
“那时候老婆子和她丈夫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啊!她丈夫爱她把她惯的像小孩似的。他还给她编头发,讲故事。她给他做饭吃,他就不让她干其他活。他修灯她就在旁边站着,他挑水她跟在后面踩着他的脚印走,她怕冷,他就扛回暖风机。她床上的被子连数九寒冬的风也吹不进去。”
“后来,她丈夫死了。她不吃不喝,大病一场,几个月瘦成一副骨架子。她也不爱笑了,眼里的光随着丈夫的离去消失了。”
秦奶奶哀叹一声。“情深不寿啊!多好的人,为什么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子?但凡她想开些。也是个健健康康,爱说爱笑的人。”
知了和阿豪听着早已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奶奶,生活还得向前看,爷爷也不想你这么悲观是不是?”阿豪说。
“我去熬粥。”知了站起身眼眶通红。她开始同情那吓人的婆婆了。奶奶说情深不寿,她和她的阿豪能不能长长久久一辈子。
神婆并没有走大路回去,她踌躇了一会。沿着杂草丛生的小道往山上爬。爬过两座小山,走进树林。
走了许久,确定没人。她才挥挥衣袖。横空飘着一段金闪闪的东西,金丝线套在它的七寸处。白蛇的脑袋,细长的眼睛满是恐惧。
挣扎了一会,白头金身的蛇才泄气的看着眼前冷然旁观的老人。
“怎么不动了?”神婆呲笑。
“一条白蛇,以为给自己踱上金身,披上黄皮就能得道成仙,化身为龙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金色好看能增加我的气运。”白色瞳孔一紧,狡辩道。
神婆不理会它,接着问:“你缠着一老婆子做什么?”
“我想着精气能提升修为,所以就……”
“就找了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婆子?”神婆目光深寒。
白蛇身子一抖,从空中落下。“这不碰巧吗?误打误撞。”
“你把我当白痴!年轻人精气旺盛才是你们这种妖孽最合适的选择。”神婆一拉手里的金绳,白蛇挣扎一番,终是畏畏缩缩开口道:
“我无非就是想从她身上找到千年人参的丹府。那家伙结了人心,我亲眼看见那姑娘把人参挖出来煮给那老太婆吃。我这样做,只是想提升点道行罢了。”
“噢~”神婆眯着眼,“看来破云峰下得道的精怪不少啊!”
“我都说了,你老人家能放我走了吗?”白蛇哀求。
“放你?我一直在找害死我丈夫的东西。想来有你的一份功劳。”神婆单手一挥,金符朝着白蛇压下。白蛇大惊吐出一口白气,身子一扭,夺命狂奔。
神婆冷然一笑,从腰间拔出一缕黄毛。黄毛变成根根银针,将没跑多远的白蛇定在地上。
“大神饶命!饶命啊!从此你是我的主人,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白蛇瘫在地上,苦苦哀求。
“噢~”神婆似乎在沉思。
白蛇见有了希望,连忙说:“那老太婆家里有只黄鼠狼,虽讨封失败,但也算个半仙,能看透人的气运。对你老大有帮助。我可以帮你把他抓住。”白蛇见神婆神色松动,赶紧说道。
且不说它修炼被知了伤了精元,身影差点溃散,如今又被神婆用针扎,一条命只剩半条了。如何是那只黄鼠狼的对手?姑且骗过眼前这狠毒的老太婆,保住小命要紧。
“是么?”神婆眼前一亮,看看眼前的黑狗,暂时相信它的话。“你且说说你看到的。”
白蛇头皮发麻,只得胡编乱造一通。说自己无意间被知了看见,被当做神仙供着。老太婆噩梦连连,坚持要请神婆来。那只黄鼠狼在知了家如何威风凛凛。
“好像讨封失败就是因为知了说了不合时宜的话,让他错失良机。知了便把他供在家里。”
“你就做我的灵宠吧!看来以后还用得着你。”神婆眯着眼看着破云峰下的小村庄,伤痛从眼里一闪而过,瞬间变回冷漠无情的老人。
“多谢大神不杀之恩。”白蛇磕头,身子一闪,乖乖缠在神婆的拐杖上,漆黑的拐杖立刻有了一丝生机。神婆手掌一握,白蛇嵌进木杖里,活像刻进去一般。
神婆点点头。“嗯,不错的装饰品。”
晚上忆香便做了噩梦。神婆手杖一敲,她便跌落在地,黑狗张大嘴咬在她脑袋上。神婆便对黑狗说:这妖怪的肉确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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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忆香汗如雨下,坐起身来,看着被烧灼的手心。掉落的皮肉黏在纱布上,露出一片娇嫩的皮肤。忆香努努嘴,咬牙又撒上一层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