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拎着它的后脖颈,拍打它的小脑瓜,凶悍不过两秒,就服软了。
再见那些伤疤,陈茵依旧觉得心疼。观一眼他,脸上没什么情绪,也懒得看她,她得想想该怎么开口比较好。电话声适时响起,陈野坐下,单手撑在床上,双腿惬意大开,扫一眼那边站着不动的人,“说。”
陈茵抿抿唇,视线挪开,落在卫生间处。
那边阿泽说:“彬哥,两块港口已经过到阿卜杜勒下面,布尔汗气得不轻。原也准备今晚动身离开苏丹,前往俄罗斯。要见你最后一面。”
屋子里的灯没有全开,门大开处光亮透进来,把女孩的身影照得长长的,斜斜的,像个女鬼一样杵在那边。
男人冷笑,“在哪见?她呢,说没说?”
阿泽回答,“度假村。傅博还是什么都不说,只想见你。”
“断水,断粮,吃喝拉撒随便她。”陈野腿分得更开,视线钉在陈茵身上,她又装看不见。
“要不要——”在贩毒集团内部,只要有一点不忠的苗头,都是本着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一个的原则。当年集团有美国dea混进来的特工,导致他们在墨西哥万亩大麻种植园被捣毁,所有毒品付之一炬。
特姆大怒,给其注射安他非命吊着那人的神志,生生剥去他一双腿的皮,然后打断肋骨,更是用钻机凿开他的脑袋,阿泽站在一边冷漠看着,说他们丧心病狂,说他们是草原最阴狠的鬣狗毫不为过。
然特姆告诉他背叛的人不配站在路西法面前,该血淋淋去见那个没用的上帝!
陈野打断,“不行。”
听到冷冷的语调,陈茵看过来,四目相对那刹,女孩也不知该不该笑。
“傅博的父母是不是好久没见她了。”人又移开视线,看着自己的影子。
撂了电话,扔到一边。
顿时房间就安静下来。
太安静,都能听到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
男人站起身来,“你杵在那里干什么?”
陈茵紧张得差点结巴,都不敢侧过头来,万一他没穿衣服,岂不是更尴尬,想到这,女孩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那我先出去了。”说完,慌忙转身。
“站住。”
女孩脚步顿住,背对着他。
一步两步,声音轻得根本听不见,可陈茵依旧能感觉到后背的不自在,莫名僵硬麻木。
声音从头顶响起,“你干嘛来了?”
心堵在嗓子眼,干脆心一横,转过身来,太好了,他还裹着浴巾。
长舒一口气。
陈野都懒得说她,想靠近他,美其名曰家人,假模假式,同时又怕他,真不知道她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什么,他是什么吃人不眨眼的僵尸魔鬼吗?不知道她怕个什么劲儿,长得矮,胆子小,力气倒是大得很。
陈茵目光挪到他脸上,爽朗开口:“就是问你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饭?”家里已经没有粮食了,再不出去她恐怕就要饿死憋死。
无论如何,被子弹打死之前也要填满肚子。
邀请他?
邀请个屁,一看就知道她怕死不敢出去,现在他回来了,就算死也要拉着他一起是吧。
很好。
“那你还愣着干嘛。”
陈茵怔住,他似笑非笑盯着她,“想看我换衣服是吧?”说着,手上撰着浴巾就要扯开。
羞得她当即转身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