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虎,鬼难拿;笑面狮,釜温蛙。

新格村,到了。

本来唐云满心期待,这个自己的个人店铺所在地,是个什么样的所在?

自从晃过百船渡的铁索桥,一脚踏上这兰水河右岸洪泛后的荒凉,他原为的热情就被逐步冷却着。

鸟不拉屎的地方,就算有店,谁来光顾?

这里只有花草石头。

难道要向《西北偏西》中的描述——卖给石头卖给石头卖给石头?

这里虽然广大无边。

然而狒狒一只,何德何能,能感动得这千里顽石点头,来我茶庄中止渴?

小矮马四蹄闯进新格村后。

唐云对经营新店仅存的一点小火苗,就噗地一声,吹得只剩下灰面子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

这也算是人地方?

整个新格村,同它的外围荒野一样,没有道路没有道路没有道路。

只是东一草棚,西一窝铺的聚落。

有老鼠在车队面前成群结队的跑过,其中一只大的,还站起来,贼眉鼠眼地盯着唐云瞧。

车夫的鞭声响过,旁边的草棚里,一只野鸡扑棱棱地飞起来,滑行到远处另一所草棚里。

走过四五个这样的地方,终于看到一个棚屋前,有一个人。

她的脸褶皱得象核桃皮一样,用昏黄干瘪的眼珠,看着这些外乡人。

她只是这样盯着看,也不言语。

也许,她太久没有看到有人从这里经过。

化兽坊的进入,给这些废墟,带来了新的生气。

施岗赶着车,“小兄弟,想不想看看你的茶庄?我们可是那里的常客,每次来到这新格村,都在里面补充给养,你的茶庄啊,可是这里对外经营的唯一的落脚处。”

虽着,他驾着车,拐过几家废弃倒塌的窝棚。

马车撞开杂草,一座泥房子出现在唐云眼前。

“就是这里,小兄弟,你的茶庄到了,你这主人还不进去看看,也好给我们预备些茶水干粮?”

唐云猴跃下马,狒窜入庄。

哪有什么庄。

后面一进泥房,前面十数根树桩,支着几顶竹席。

竹席不远,一棵老树,树下一眼水井。

然而又是庄。

泥房墙上挂着一面木牌——“虎子茶庄”。

四个歪歪扭扭的红字,这不是写得明白?

支着竹席的树桩上,也挂着红布的幌。

我过户来的店而,就是这里?

确定无疑。

是这里。

因为一个伙计己经走上前来,“客官,本店接到官府通告,停止经营,正在歇业,您如果要饮茶吃饭打尖,请去找村中乡亲商讨。”

唐云从包裹中掏出,一抖,“我叫醉客,刚刚从铃音堡钱大壮手里过户了这个茶庄,所以,我是这里的老板,第一次来看自己的店面。”

伙计闻听,不由一怔,歪着头打量了唐云两眼。

“是醉客老板吗,我是虎子茶庄的伙计二瘦,奉我家钱大壮钱老板的信所托,在这里等候生个叫醉客的老板接手,己经五天半了,您总算来了,醉客老板,里面请,我带你认识认识你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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