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要干坏事?”阿狗眼珠子一转,张口就要否认。
然而在草儿的怀疑目光下,他神情变得有些讪讪,随即又变得阴郁起来。
“哼,”见瞒不过草儿,这一回,阿狗却不掩饰了,表情冰冷,他冷哼一声,“就算我要干坏事,那又如何?”
“这些人这般羞辱我们,我就算是想要报复,又怎么样?”
他看起来有些怨愤:“这些乡绅官吏,自以为高高在上,把我们当做尘埃里的虫子,半点看不上我们……可是他们凭什么瞧不起我们?”
“现在的世道早就变了,要论高高在上,我们才是应该高高在上的人,他们不过只是一些凡人庸人而已!”
“宴会上、宴会外,那些嘲笑我们的人,我早就一个个记下,迟早有一天,他们会为他们的笑声付出代价!”阿狗的声音甚至变得有些阴冷。
听到阿狗的话,草儿先是一惊:“可你不是拿了他们的银子吗?”
阿狗却转头道:“银子归银子、恩怨归恩怨,我分得清。”
草儿一时无言。
阿狗原本就是报复心极强的人,虽然在宴会上与那些嘲笑过他的人言笑晏晏,但是心里早就已经记下了这笔仇怨。
草儿:“那你想干什么?别忘了,城里的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吗?现在野外到处都是变异后的野兽,难道你想杀出去当个流民吗?”
这本也是阿狗没有当场发怒的原因。
“我当然不会这么干了!总要先把他们承诺我的好处拿到手再说。”阿狗说道,“哼,反正你爱在这里待着,就在这里待着,总归不要妨碍我就是!”
说罢便如来时一样,跳到了屋顶离开了。
其实草儿半点也不想在郡守府待着,尤其是知道郡守想让她嫁给他儿子后,草儿更是感觉在这里待着浑身难受。
草儿在这里思索了半天,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一看,顿时跺脚道:“臭阿狗,你倒是把我的屋顶给修好啊!”
这也就罢了,草儿自己跳上去勉勉强强把屋顶给修好,只是缺了一块瓦片,只能空置着任由日光落下……而等到半夜,半梦半醒之间,草儿忽然听得窗户外传来了敲打声,是有人在敲窗。
“草儿、草儿?”那人轻声唤道。
大抵是控制不好力道,那人敲窗时“啪”地一声,把窗户都敲出了一个大洞。
那人心虚地收回了手,左右看了一眼,准备开始继续敲窗后,忽然,眼前的窗户在他的面前打开,露出一张气鼓鼓的小脸来!
“草儿!”王宝宝欣喜道。
不错,这在外面敲窗的人正是王宝宝。
“你怎么在这里?还不快点进来!”草儿左右望了一眼,见四下无人,便要把王宝宝拉进屋里。
郡守似乎和王宝宝他爹不对盘,要是看见了王宝宝在这里,说不定会把他抓走。
谁知道王宝宝不知怎么回事,居然开始扭扭捏捏起来,脸颊微红:“我爹了说了,半夜爬女孩子的窗户,不是君子之道!”
“男、男女大防什么的……”
草儿没好气道:“难道半夜敲女孩子的窗户,就是君子之道了吗?”
更何况他们逃难时同吃同住,每个人都脏兮兮的,破破烂烂,朝不保夕,那时候没考虑什么男女大防,这时候反倒来考虑了。
王宝宝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反正都不是君子之道,他便顺从地爬进了窗户里。
王宝宝只有九岁,原本对男女大防就没什么概念,只是回去之后被他爹耳提面命不停念叨,这才隐隐约约有了些性别意识……见草儿并不在意,他便也把他爹说的话抛诸脑后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草儿问道。
“因为我想见你啊!”说到这里,王宝宝显然还有些委屈,“自从进城之后,你就一直不理我,还一直和别人说话……”
“甚至跟着别人进了郡守府!明明说好来岚城要住我家的!”
面对王宝宝的质问,草儿一时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