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郑玥的问话进行地并不顺利,郑玥抗拒心强,不管他们问什么都不说话。
付瑞玠败下阵来,换了余绍西。
余绍西搬了张椅子坐下,他敏锐地注意到,在自己靠近她的时候,郑玥恍如受到惊吓一般,险些跳了起来,她咬着唇,向后蜷缩,像是要把自己裹成大茧子。
余绍西仿佛什么也没看到,若无其事地说:“你放心,我们就是问几个问题,问完就走。”
郑玥没有说话,余绍西就当她同意了,他问道:“你之前告诉楚依依的父母,说她很早就回家了,是真的吗?”
听到耳熟的名字,郑玥下意识地屏息,紧张地盯着他,依然没有说话。
余绍西自顾自地问下去:“你知道那天她离开后遇到了什么?你认为她是失踪,还是死亡?你有把楚依依当过朋友嘛?或者……”他一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恨她吗?”
郑玥眼瞳皱缩,几乎尖叫出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未变声的小女孩的叫声,因为染上了恐惧而变得尖细。
她喘着气,恶狠狠地瞪着她,像个一贫如洗的人紧紧攥着自己最后一颗糖:“我不知道她去哪了,你们不是警察吗,你们为什么不去找?”
余绍西顺从地没有继续问下去。
仿佛刚刚的那一下爆已经消耗了她所有的精力,郑玥慌乱地将自己裹得更紧:“我、我要睡觉了。”
说着,她就闭上眼睛,像是真得就要睡着,但余绍西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眼皮底下不停转动的眼珠,和颤的身体。
肢体动作强烈地投射出她在抗拒、排斥、害怕,并且缺乏安全感。
知道再呆下去也问不出什么,再加上现在时间已经很迟,两人打算明天再过来。
出去的时候,付瑞玠关上房门,透过门窗,看到郑玥像是畏惧一般,拉过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蒙在了里面。
他回想着同班同学和老师对两人的评价。
郑玥沉闷寡言,在班级存在感几乎为零,学习成绩处于下游,是属于很努力但就是不开窍的类型,唯一的好友只有楚依依。
而楚依依,他听她父母说过,这是个非常开朗、乖巧、聪颖的孩子,长得又可爱,不仅在同学中人气居高不下,就连任课的老师也非常喜欢她。
付瑞玠若有所思地转过头,听到队长正在交代医生好好照顾郑玥。心想,这人是把自己当成保姆了吧。
他单手插着口袋,一副嚣张的狐假虎威的模样,被余绍西睨了一眼,又乖乖地在后面站好。
回去的时候,付瑞玠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他脑袋灵活,再一联想到医院里的场景,有了几分明悟。
余绍西:“一个人撒谎,会从她的眼神,肢体动作透露出来,大人尚且不能控制生理反应,更很快小孩。很显然,郑玥对楚依依的父母说谎了,她并没有回家,甚至,有可能她知道楚依依去了哪里,遭遇了什么。”
他道:“所以明天我们再重新去一下郑玥的家里,找到郑玥的爸爸和妈妈,重新将案情再捋一遍。”
这意味着,他们明天又失去了睡懒觉的机会。付瑞玠忧郁地叹了口气,他就知道。
第二天早上六点,付瑞玠准时地被余绍西叫起,再一次在心里后悔自己怎么被一时的美色冲昏头脑,让老大登堂入室了呢。
但是现在再后悔也没有,付瑞玠认命地起床,穿上拖鞋,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跟在余绍西后面:“老大,这么早医院还没开呢。”
余绍西看了眼他的衣服,皱眉:“衣服还没穿好?”
付瑞玠:……
日子过得太逍遥,他都快忘了,自己队长平日里虽然吊儿郎当痞里痞气,但一严肃起来,就变成了严谨认真一丝不苟的人设。
付瑞玠只得回到房间,换好今天的衣服。穿戴整齐,拉开房门出来时,又恢复了平日里朝气蓬勃的小青年。
吃过早饭,再到达医院,已经早上七点,医院大门也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