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和楚轻雪二人赶到军营时,李云正在大帐之中看着地图发呆。
哈术按兵不动,打乱了李云的计划,他怎么都想不通哈术在等什么。
“王爷,林风来了。”有侍卫进来道。
李云听到林风来了,三两步跑到大帐门口,拉住等在门外的林风道:“快进来。”再看向林风身后一个俊俏后生道:
“这位便是轻雪了吧?本王可是久仰大名,快快快,咱们帐中说话。”言罢,另一只手便伸向楚轻雪,准备一手一个,拉着二人入内。
楚轻雪生平第一次见到李云这等大人物,难免多打量了一番,心中少了防备,被李云一把拉住,脸上顿时泛起红晕,嗖的一声从李云魔掌中抽出。顺势做了个请的手势道:“王爷请。”
三人到了账内,李云叫人看了茶,道:“东西都运来了吧?”
林风拱手道:“都运来了,我们扮作商队进的城,再加上有魏使君给的路引,倒也顺利。”
“今日急召你们前来,是有要事,此事风险颇大,想听听你们的意思,若是觉得危险,可以选择不去。”李云郑重道。
“王爷但说无妨。”林风放下手中的茶盏道。
“哈术近几日缩在营中,实在反常,我这里的斥候虽是好手,却进不了哈术军营,轻雪,林风说过,你的轻功超绝,可能帮本王打探一番匈奴人龟缩不出的原因?”
“可以。”楚轻雪道
“好汉子,事若不谐,保全自身为重,去准备吧。林风带人接应。”
楚轻雪拱手,转身而去,林风见状,忙拿起茶盏,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快步跟了出去。
当晚,楚轻雪毫不费力的便潜入了哈术营中,只见这营中灯火通明,一座座营帐分散在各处,最中间的一座最是高大,想必是那哈术的牙帐无疑了,正准备悄悄过去查探,却听到不远处的篝火旁,几个匈奴人在闲聊着。
“这都几日了,大王子为何不让我等出去掠杀那些软弱的大周人,真是无聊。”
“听说是大王子那边出了什么状况,消息都封锁了。”
“今日我看到了千夫长大人,神色间颇为紧张,想来是出了大事。”
“我听亲卫营中的弟兄说,好像跟大王子落马有关。”
“不会吧?我匈奴儿郎哪个没有从马背上摔下来过。”
“很多人都看到了,当时大王子正在查看信件,看完了信件便落马了。”
“不会是中毒了吧?据说咱们这边有大周的细作!”
“谁知道呢,等着吧……”
楚轻雪眉头微皱,匈奴大王子中毒了?先去牙帐那里看看,想到此处,转身便向着牙帐摸去。
她到了近前,只见大王子牙帐附近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太过严密,根本无法靠近,可楚轻雪身为千门风将,干的便是这望风打探的营生,心中却是不急,颇有耐心的等待着时机。
待到了戌时,终于是从牙帐之中走出一人,楚轻雪仔细瞧去,此人一身医者打扮,心下一动,莫非这大王子真如那几人所言,乃是中了毒?若是这般的话,想必这医者定然是知道些什么的,不如先拷问他一番,再做计较。
那医者所在营帐距离大王子的牙帐不远,不多时便到了,看着那医者进了帐中,楚轻雪轻轻趴伏在营帐侧面,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想来是睡下了,又过了会儿,里面便已鼾声大作,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睡熟了。
楚轻雪脚下轻轻一点,身形一晃,便进了那医者的营帐,这一番动作下来,楚轻雪并未发出一丝声响,显然是早已轻车熟路。走上前,点住那医者的哑穴,又轻轻推了那医者几下。
那医者此时正在熟睡之中,被人推了几下,朦胧中睁开双眼,当看清眼前竟是一黑衣人时,睡意登时去了大半,猛然坐起,他惊恐地瞪大眼睛想要呼救,可此时被点了哑穴,硬是发不出声响。浑身一颤,一股尿骚味顿时弥漫在营帐之中。
四周漆黑一片,一双明眸在黑暗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楚轻雪从腰间取出随身短匕,冷声道:“我问,你答,若敢乱叫,一刀了结了你!”
那医者听得此言疯狂点头,待解开穴道后,很是自觉的跪在地上道:“壮士手下留情,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
不愧是大周人的耻辱,这便跪了,准备卖主求生。
楚轻雪手上匕首微微前移,不放心的道:“若有半句虚言,我叫你生死两难!”
“壮士请问,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倒是问啊,舞刀弄枪的多危险。
“那哈术近几日是什么情况?为何龟缩不出?”
“壮士可是北疆王那边的人?北疆王……”
那医者先是对北疆王一通夸赞,又将那日哈术如何落马,之后又是何如再次昏迷交代了个清楚,态度好的一塌糊涂。
你特么好意思问?要不是那封信,能把哈术气成这样?
“这么说,那哈术还在昏迷?”
“两日前便醒了,只是吐血之后身体虚弱,不方便出兵罢了。
”
“当真?”楚轻雪眼中寒芒闪动,威胁道。
“少侠,壮士,大爷!我说的句句属实啊,若是不信,尽可再去抓了人问话。”那医者看到楚轻雪眼中杀意,吓得赶忙解释道。
“谅你也不敢骗我,取了纸笔来,我说,你写。”
“这便写,这便写!”他是医者,平是都要开方拿药,纸笔皆是不缺,心中暗道:你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刚才招供时,我说的都是真的,就是名字撒了谎。
待拿来了纸笔,楚轻雪道:“药葫芦敬启公子:哈术残暴……”
言语间先是对哈术一顿臭骂,又说什么进展顺利,最后还将营中粮草所在写了个清楚。
一番操作下来,那医者面色惨白,这信件若是被哈术得了去,自己便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本以为随意编个名字,便是日后他们用此物要挟自己,自己也大可不认,可这楚轻雪蔫坏,竟给自己起了个药葫芦的代号,这他么找谁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