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话音里,黎梦听出了隐隐约约的悲伤。
说真的,当初送他们寄宿,那是迫不得已。
现在生活条件已经允许他们走读了,为什么就不能让他们回家呢?
“也好,咱们抽时间去。”
“择日不如撞日,”黎梦说:“我这两天还买了他们喜欢吃的饼干和面包,礼拜五下午去,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凌朔野和黎梦约定周五下午去接俩小家伙。
最近闲来无事。
小鱼还在生长期,一时半会不能上市。
胖哥隔三差五就过来看看,欢天喜地而来,笑逐颜开而去,在他看来,这那里是什么鱼儿啊,分明是钱。
黎梦喜欢他们这建立在金钱上的共生关系,这是最稳固其实也最长久的。
到周五,黎梦在家等凌朔野。
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来。
单位任务多,且随时可能有军令状,委派是司空见惯的事。
黎梦带了俩小家伙心心念念的大列巴面包和熊字饼到学校去了,下午最后一堂课,黎梦到学校去等小家伙。
她坐在花坛上休息,模模糊糊听到有老师在训斥小孩,“快道歉!看看你们这乡巴佬!也不知道咱们学校怎么搞的就把你们这穷鬼招进来了,人家可是领导的孩子,快道歉。”
黎梦的好心情一落千丈。
真是岂有此理狗眼看人低啊。
她下意识起身朝声源处去看看,见不远处的班集内有个老师把一个小孩儿推推搡搡弄了出来。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鳖孙,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啊呸。”
这误人子弟的家伙,就这素质是怎么样通过层层选拔到学校来的。
刚刚听到那崩三观的话黎梦就感觉恶心,此刻当她看到被老师推搡出来的小家伙是凌北北以后,顿时怒从心头起。
她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了,攥着布口袋风风火火来到了班集门口。
“那个……”
黎梦哪里知道这老师姓甚名谁?
但却看到黑板角落上写了值班老师“周卯生”三个字,“周卵生,你刚刚说什么呢?”
俩小孩想不到黎梦会来,一个吃惊,一个惭愧。
凌暖暖哭着抱住了黎梦。
她一看,发现凌暖暖的头发丝上黏着大片的口香糖,而凌北北呢,他气坏了,呼吸急促,脸色潮红。
“妈,有人欺负暖暖,你看看他头发。”显然凌北北已经忍无可忍了,指了指教室里一个胖墩,“就是周毛毛啊,他经常欺负我们,说我们是农村来的。”
那周卯生并没被黎梦威慑到。
反之,当他注意到黎梦是个单身女子以后更是气焰嚣张。
他指了指黎梦,骂骂咧咧,“我都不稀罕说你家俩淘气鬼,就凌北北这一拳头谁受得住啊,你看看周毛毛的鼻梁骨。”
黎梦进入教室。
那周毛毛胆战心惊后退,似乎进来的是洪水猛兽。
“毛毛,不要怕,”周卯生理直气壮说:“今天就是黄天老子来了,有周老师给你撑腰呢,你这鼻梁骨是被凌北北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