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安县离聚源镇不过几十里路,并不算远,南宫焰此时出发,运转轻功而行,入夜也能赶到。
此番的确有些仓促了。
他这一路上乱影步全力施展,不多时,便赶上了老徐,此时静静的跟在老徐后面。
南宫焰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的小偷小摸,他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道:“事出有因,事出有因,莫怪莫怪。”
而后便跟着老徐来到了居安县,他没有直接走县城门,而是凭借高深的轻功,绕了一段,在一处无人把守的城墙飞了上去,再一路左拐右拐,找到了老徐的身影,跟着来到了朱家。
由于南宫焰目的不纯,而且听到朱家公子身中寒毒,就打算偷听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以正规渠道混进去,若能救治,就趁机把温阳宝玉和金蚕宝衣买下。
于是,趁着天色渐晚,光线昏暗,他直接从墙上翻了进去。
实在不怪他有这番行为,主要是金蚕宝衣在江湖可是小有来头,他想不清楚,这件宝衣怎么会出现在小小县城。
这金蚕宝衣不仅刀枪不入,而且可以隔绝真气点穴,他在白云洞之时,跟石敬海聊起江湖趣闻,石敬海曾跟他说过,江湖之中,金蚕宝衣是在南城派手中,当时这南城派花了好大力气,才拜托神兵谷打造完成。
如今怎突然,出现在朱府?按理来说,就算求宝,人家也不会轻易将这等宝物送人或者出卖啊。
南宫焰翻身进入院墙之内,只看见一座假山,而且暂未发现巡逻的家仆,便轻身的走着,而后看到老徐出现在视线之中,这才隐匿好身形,继续跟踪。
老徐进了朱家以后,看了一眼周围,才左拐右拐的进了一处院子,而后,在一处房门外敲了敲门,听到一阵虚弱的声音叫了一声进之后,这才打开门,走了进去。
等到老徐进了房间,关上门之后,南宫焰便轻轻附耳在墙外,听着里面的交谈。
而后,只见老徐的声音传出来。
“朱公子,这宝衣和宝玉,我可是费尽心机才寻回来,您看看是不是朱家被偷去的那块?”
而后一阵声音虚弱道:“快把温阳宝玉给我。”
房间内,老徐上前,将温阳宝玉交给了一名看起来脸色苍白,嘴唇青紫的病态公子,那位公子才面色一缓,而后道:“龟田这家伙给的温阳宝玉真是名不虚传。”
房外,南宫焰听到龟田,不由一愣,这不是昨天跟他交过手的那个天皇教外教舵主吗?这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而后里面继续有声音传来。
“陈安这家伙,迟早把他抓到,抽筋扒皮。咳咳。”
虚弱公子咳了两声之后继续道:“这次拿下南城派,我朱家出力最多,这龟田竟然想将宝衣拿走,真是气煞我也,要不是因为中了南城派掌门的寒冰真气,我也不至于经脉滞涩,现在寒毒入体,他就只拿这块玉给我暂缓伤势,真是欺人太甚。”
而后,老徐道:“既如此,何不借刀杀人?就说陈安将宝衣拿走,这件宝衣,朱公子您就可以私藏了哈哈哈。”
朱公子点点头道:“放心吧,这陈安恨我家入骨,但是做事有原则,最易被利用。”
“要不是前两天我故意将这宝物行踪泄露,疏散人手,你以为他能得手吗?现在我早已将宝物失窃的消息传了出去,而且我朱家有他龟田的眼线,这件事无论如何也怪不到我头上。”
老徐略一思索,继续道:“既如此,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就是,布置好我们的人手,将陈安引出来。”
“但是别惊动龟田的眼线,我们先将陈安宰了,来个死无对证。”
“这件宝衣,我暂时不能穿在身上了,以免有心人察觉。还有这宝玉,唉,以后要见龟田的场合,我怕是不能随身携带了。不然龟田问我这两样宝物一起被盗,我却还把宝玉戴在身上,会惹他怀疑。”
病态公子说完,而后道:“这东瀛那边温泉产出的宝玉,竟真让我体内寒冰真气被压制,真的如此奇妙。”
老徐想了个理由,道:“朱公子,你可以说将宝玉仿制了一块假的,真的随身携带着,此事不就解决了吗?”
朱公子眼眸一闪,抚掌笑道:“好主意,就这么办。”
老徐说完,继续开口道:“现在南城派主事人已经答应臣服龟田舵主了,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就要去参与神兵谷的刀剑争夺了。”
“难啊难啊。”朱公子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天底下厉害的剑客和刀客,哪一个不想前去参加这刀剑大会,先不说成名已久的范知礼,单是君子剑林清年,就可以横扫九成武林高手。”
“林清年此人听说已经剑法通神,剑意剑势和剑招已经在年轻一辈无人能及,至于刀客,独孤刀圣秦思远,漠北刀妖凌广武,西凉刀皇童贵海,虽说刚踏入宗师级不久,但是随便一个,就不是我们招惹得起的。”
“这龟田,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他就算去刀剑大会,恐怕连排都排不上名字,还想叫我们配合他。”
朱公子说完,便不再纠结此事,而是继续开口道:“这天皇教搞什么鬼,听说有几位舵主打算混进去看看有没有机会夺得宝刀宝剑,还将已经纳入麾下的一些小宗派的暗棋叫了去,未免太小看天下英雄了。”
“不管如何,我们只能去旁观,可出工不可出力,以免被看出破绽,惹得龟田这龟儿子日后针对。”
朱公子说完之后,老徐便将陈安引诱出来计划再说了一遍,南宫焰听着一阵心惊。
这世间竟然还有此恶毒之人,陈安将他当朋友,他却在此出卖陈安。
以苦肉计,逼迫陈安相救,最后设陷阱将陈安拿下。
既然你俩这么恶毒,那么这宝衣,我就直接盗走。
眼见老徐跟朱公子商量完,老徐准备出来之时,南宫焰一个翻身,上了门前的房梁。
随着房门关闭,老徐走远,南宫焰坐于房梁,想了个对策。
只见他先是飞身远去,扯了一片衣袖,遮住自己的面容,而后返回朱公子门前,轻轻敲了敲朱公子的房门。
没有防备的朱公子只当是老徐去而复返,轻声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