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府(8) 这个柳韵不会就是那个柳韵吧? (第1/2页)
“哦,是谁?”
杳娘挑眉,眼带笑意地走下楼梯。
木梯随着她的脚步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一下一下宛如哀乐般响在许羚心头。
她看着杳娘在侍卫的护送下在那人面前站立,而后伸出染着红蔻丹的手指捏着那姑娘的下巴,将耳朵侧了过去。
很显然,杳娘没想让人知道那姑娘究竟说了什么。
柳玉不知何时站在了许羚身边,借着袖子的遮挡,她握住了许羚的手。
许羚心念一动,回握住了她。
柳玉的手心因紧张已经渗出了汗水,许羚感受到湿润后也只能加重了几分力度,以表示安慰。
那边结束了,杳娘松开了手,没说话,只是转过了头,一双眼睛像是宝剑般泛着亮光,带着冷意的目光落在了许羚这个方向。
许羚看到杳娘朝着自己走来,差点没压下拔腿就跑的欲望。
不能跑,跑了就是不打自招了。
人群随着杳娘的走动而自行分开,就在离许羚还有几步路的时候,杳娘停下了脚步。
她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娇娇。”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在杳娘念来好似情人般的甜腻,要不是时机不对,许羚敢保证她一定会折服在杳娘气势大开的魅力之下。
但现在,好像也差不多了,她要跑吗?
“是……”许羚弱弱地回答道。
“你今晚去哪了?”
许羚似是鼓足了勇气抬头看了眼杳娘,然后飞快地低下,“我,我去了趟后厨。”
“谁能作证?”
“后厨的人还有给天字房送菜的人都可以。”
听到许羚的话,杳娘转头看向她说到的人,见他们点头,她这才重新将目光放在许羚身上。
只听她又问,“为何要去?”
“我,我想见见恩王。”
许羚说这话时故意夹着嗓子,装出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她的,反正她快要被自己给恶心死了。
场面一下安静下来,许羚带着试探地抬头,入眼的便是杳娘毫不掩饰的一个白眼。
她像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狠狠瞪了眼自己,而后留下一句话便绕过自己往后走了。
“年纪挺小,眼神就不好使了。”
许羚惊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手被拽了拽,许羚下意识看去,只见柳玉已经笑的失了声。顿时,面上一热,直接甩开了她的手。
绕过她的杳娘此时正站在一黄衣姑娘面前,听着她们的对话,许羚想这个就是在她们之后进杳娘房里的那个人了。
果不其然,在她的身上搜出了一本册子。
许羚眸光一闪,袖中的手攥起,那本册子就是她们今日要找的东西。
她们俩的运气可真不好,先到那么久都没找到,而那姑娘才进去多久啊。
事情结束,回了房,灭了烛火,躺在床上的许羚出神地看着屋顶。
经此一事,她们要想再拿到那本册子可以说是难上加难了。恩王、天阁、春暖阁,这凌驾在沧州府顶上的三座大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在其中开出一条路来?世上最大的权力非皇权莫属,能够压制恩王的只有皇宫内的人,如果恩王没了,那天阁与春暖阁的问题就好解决了,可是传言道春暖阁背后还有一个来自京城的依仗,万一她打草惊蛇了怎么办?而且这个依仗同恩王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次日午后,许羚躲着人再一次进了杳娘的屋子。她这次的目标不是已经打草惊蛇的账册,而是那个天阁送来的秘药。
她翻找着妆匣,在一个角落看到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瓷瓶,拧开后是霜白的膏体,闻起来的气息同清凉膏十分相似。
许羚细细分辨着其中的成分,不知为何身体内竟渐渐发起了热,右腿一软差点摔倒,还好她及时扶住了桌子,但这样一来也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短短几息时间,她已经失了力气,浑身瘫软着倒下。在黑暗袭来的那一刻,她看到了绣着金线的裙角落在她的眼前。
“滴答”
“滴答——”
安静的环境中,渺小的水滴都能发出巨大的声响。
许羚迷迷糊糊地动了动,只觉得浑身冰凉,身下的东西也是冰冷坚硬透着刺骨的寒意。
过了一会儿,脑子清醒了一点,她感觉到自己的四肢都被一个很牢固的东西给绑住了。
再过了一会儿,手腕上传来了密密麻麻的疼痛,感觉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正顺着她的手往下滑。
又过了一会儿,眼前终于不再发晕,她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周边的环境了。
这是一间石室,其中三面都是完整的石壁,看不出一丁点的缝隙,在墙角,固定着火把,是整个屋子内唯一光源所在。
许羚想,门的位置应该就在她脑袋指的这个方向,可惜她被绑着看不到。
身下这冰凉凉的东西看起来像块玉,但明眼瞧着还隐隐飘着的白汽,没搞错的话应该是块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