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老老实实待着,省着点力气,想骂人就等着杜刺史他们回来再骂。”
刘汉宏眼珠一转,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听小将军口音好像是郓州人士,距我老家兖州不到一百五十里。”
“我只是个队正,可不敢称将军,你别想着跟我套近乎。”
“队正又如何,我当年不过兖州一小吏,却能坐到观察使之位,在这个乱世只要敢想敢做,没什么不可能,你今日若能放了我,高官厚禄我全部可以满足你,让你光宗耀祖。”
小将眼中闪过一丝憧憬,瞬间恢复正常,用嘲讽的语气说道:“可笑,你如今自身难保,还想给我空口承诺,可是觉得我好骗?”
刘汉宏强忍着怒气,继续游说,“我堂堂节度使怎会骗你一个队正,待我去了温州,必率军北上,杀了杜雄等人,这台州刺史便由你来做。”
小将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台州刺史?说的我都有些心动了,可惜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德不配位,必有灾殃,眼前的你就是活生生的教训。”
“你”刘汉宏险些被气死,为了能逃出去,只能强忍着将骂人的话咽了回去。
“哈哈,说的好,德不配位,就是你这种下场。”门外传来一阵粗犷的声音,话音刚落,顾全武迈步走了进来,身后跟七八个人,台州刺史杜雄也在其中。
刘汉宏恶狠狠的盯着杜雄,破口大骂,“杜老狗,我平日待你不薄,没想到你竟是个阴险小人,背信弃义,落井下石。”
杜雄一脸淡然,“刘汉宏,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落得今日下场皆咎由自取。”
刘汉宏大笑道:“你卖主求荣,李侃焉能用你?就不怕他过河拆桥,秋后算账?”
杜雄闻言一愣,脸上露出一丝忧虑,刘汉宏这话正是他心中最担忧的。
顾全武冷哼一声,嘲讽道:“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殿下仁厚,从不滥杀无辜,凡真心归顺,皆可宽恕。”
台州诸位将领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不奢望能保住官职,起码不用丢了脑袋。
囚笼中的刘汉宏心思急转,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顾将军,我也愿意归顺越王殿下,老老实实做台州司马。”
顾全武愣了愣,看向刘汉宏的目光中尽是嘲讽,“你这种趋炎附势,反复无常的小人,殿下不需要,饶了你,如何向被你迫害的无数浙东百姓交代?”
刘汉宏感受到死亡的恐惧,急忙开口求饶,“我愿意将这些年搜刮的钱财全部捐出来,我可以给那些受伤害的百姓补偿”
顾全武冷笑道:“笑话,用搜刮来的钱补偿老百姓,合着你自己分未出?”
刘汉宏脸色微变,还是不想放弃,“我将搜刮的来的百万钱财藏在一处隐秘之地,愿意全部捐出换条生路。”
“哦?听你这话的意思,若不放了你,那百万钱财就永不见天日了?”
刘汉宏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顾全武。
“哼,区区百万钱财对两浙来说不算什么,没有你这种祸害,很快就能赚回来,可你若不交出钱财,你的母亲和妻女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刘汉宏脸色大变,“你你刚才还说殿下仁厚不滥杀无辜。”
顾全武面色一沉,“殿下仁厚不代表其他人也仁厚,万一出个什么意外”
“你卑鄙无耻!”刘汉宏恨不得啖其肉,可身在囚笼,只能逞口舌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