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站在两排大臣的中间,目视前方,说的话不准反驳,“至于你们说盛泽粮食垄断问题,小事,朕帮你们想了个办法。”
他转而坐在台阶上,姿态随和,不像一言不合就抄家的帝王,给他们提意见。
“只要你们能做到比盛泽菜价更低,朕也许你们大肆售卖,绝不干涉,还有给朕发明出比蜂窝煤更好的便民东西来,朕也送你们三座山,否则别给朕三天两头写奏折,纸张不要钱吗?”
敢跟他抢钱?敢乱花他的钱?当他这个皇帝是散财童子吗?
众人最近嘴角抽抽,没想到皇帝如今都抠到纸张上了。
皇帝语气冷冽,讽刺,各个大臣无言以对,因为谁都做不到姜氏这般,盛泽做的任何事,其实都抓不出一丝错误来,无非就是动了他们的蛋糕,之前是宸王帮着,如今皇帝也帮着,再这样下去,他们也真的要穷死了。
钱是人的胆,都是养尊处优的主儿,掉了点生活品质,都喊穷。
所以就有人不服,皇帝把煤山都划给朝廷,原以为有些亲王运气好是煤山,但也无计可施,因为皇帝以搞了开发煤的许可证,只有许可证才能采煤,不准私自开采。
他也是皇子啊,好处为何不能给他这个儿子,为何都要给姜氏?给姜氏相当于给秦潇宸。
靖王坐在右侧前位,起身拱手反驳,“父皇,盛泽是本朝子民,为朝廷做事也是理所应当,山只能归皇室所有,蜂窝煤代替柴火是好事,但儿臣认为,山也都继续归皇室宗亲所有,方可保东邶安稳啊,父皇不能坏了老祖宗规矩,让老祖宗寒心呐。”
靖王话刚说完,
一个拂尘“啪”,直接打在靖王嘴巴上,白公公手还悬着,他都没注意,皇帝直接抢过他的拂尘,给了靖王一嘴巴子。
皇帝无情呵斥,甚至打一巴掌不够解气,“是你想先见祖宗!” 他很暴躁,又给了一脚。
转身一步一步朝龙椅走去,“来人,皇三子,秦潇轩咒朕,大逆不道,寒朕之心,罚五十大板,罚俸禄一年,禁足一月!”
天子怒气坐回了龙椅上,逆子,也敢打他钱主意,皮痒痒了!
“父皇,儿臣不服啊,儿臣没有做错,是为父皇谏言啊……” 声音越来越小,靖王被皇宫侍卫架着出去,连连喊冤。
众人内心倒吸一口凉气,低着头不敢看,除开秦潇宸,霖王还有丞相没什么情绪以外,肖沐君差点没憋住,但是正式场合得严肃,否则自己也要挨板子的。
皇帝冷眼看着一排头低着,这会儿又憋不出一个屁来,冷笑了声,“众爱卿,还有何事起奏?”
谁敢应声啊,皇帝刚才分明就是杀鸡儆猴,连自己儿子都这般,要是他们敢啰嗦,怕是要进裴峰的窝了。
各大朝臣灰蒙蒙的离开,最近皇帝手腕越来越狠,不敢在多言一句,只能盼着姜氏出错了……
姜七七就是知道这些糟老头坏得很,她可是老实本分的商人,缴税是必要滴,皇帝收了保护费,自然要护着滴。
但半个时辰后的另一处,原本好心情的皇帝,又再次被打碎了心静。
御房,
气氛比往日更加沉重,恨不得将犯事的人立马扒皮抽筋,喝干他们的血,才解心头之恨。
万万没想到郑氏才是叛国的人,最后因自己多疑,忌惮,让庄氏背锅。
一张张纸铺在桌前,按压住自己颤抖的手,罪己诏他没下错,可早就无颜面对庄氏。
秦潇宸看着皇帝的一举一动,内心毫无波澜,“让霖王走吧。” 这个证据口供了郑氏通敌卖国,却不能证明让秦潇霖参与其中,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也是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