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兰德的午后,戈尔米尔咖啡厅。 这是塞拉难得的休假日,她精心准备了一上午,做足了打扮,平常上班时不会用上的香粉都招呼上了,只是因为每个假日她都会来戈尔米尔咖啡厅等一个人。 当然,塞拉从不否认自己是把每次相遇都当做约会的。 她找了个双人座的空位坐下,点了杯咖啡,随后就从包里掏出了她最喜欢的冒险小说《苍蔷薇》。 这是一部关于女骑士与她的同伴们一同在古老遗迹内探险寻宝的故事,深受塞拉喜爱,在贝克兰德也颇有名气,塞拉手中的这本是第七卷。 当初就是在这看《苍蔷薇》时,与那个人第一次见面的。 其实今天的打算,是和那个人一起去店买《苍蔷薇》的最新卷,就当是约会了。 塞拉心神不宁地一会看,一会直勾勾地盯着大门的方向,确认他有没有来。 叮铃铃。 铃铛被推开的门摇响,塞拉所等待的那个男人出现在咖啡厅门口,他四处张望着,似乎也在寻找塞拉的身影。 塞拉立刻站起身向他挥舞双手示意,他也立刻注意到,向这边走来。 男子留着一头柔软的浅棕色短发,穿着白色衬衫与黑色外套,明亮又清澈的蓝色双眸因为微笑而略微眯起,左眼下的黑痣也随之牵动。 说是男子,其实外貌未脱稚气,只是面颊瘦削,看上去年龄也就二十岁刚出头。 塞拉立刻转移视线,有些紧张地望着手里的,等待他开口。 “下午好,塞拉。” 他笑意盈盈,声音轻飘飘的,让塞拉控制不住地放大了声音。 “下,下午好,克洛。” 名为克洛的棕发男子坐到了塞拉对面,立刻就注意到了塞拉手中的小说,似乎想起什么,问道。 “我记得今天是最新卷发售日?” “是!我特地找上司安排的休假日,就是为了能第一时间买到最新卷,”塞拉将手中的第七卷放在桌面上,试探性地询问。“你今天有没有时间,要不要我们待会一起去买?” “好啊,我也正打算买呢。” 克洛爽快地答应下来,但又立刻接着说道。 “我过几天可能要出门一阵,得有一阵子不能过来了。” 塞拉还没开始高兴,就听见克洛要出远门的消息,还未勾起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几分。 “是有什么急事吗?” “你知道的,我之前一直在弗萨克帝国定居,”克洛用手指拨弄着挂在胸前的黄铜怀表,一边叹了口气,“有些以前没处理完的事,要处理完了才能回来。” “也就是说这次是短时间内最后一次见面了?” 塞拉有些失落,但克洛立马笑着安慰她。 “不用担心,我会很快回来的。” 等塞拉把杯中的咖啡全部饮尽,两人就肩并肩一同离开了咖啡厅,向着店的方向走去。 过程中克洛说起《苍蔷薇》里关于弗萨克的描写十分真实,女主去过的城市,与他以前待过的城市,无论是环境的描写,还是氛围的构建都完全一致。 这份虚构小说里略带的真实感,就是他对《苍蔷薇》欲罢不能的理由。 而塞拉只是默默听着,有时回以一个微笑,男孩子们总是喜欢在提起自己的爱好时滔滔不绝。 就像平时,基尔伯特和伊斯玩解密游戏时所表现出的狂热一样。 街角的店光是在门外就能轻嗅到纸张的墨水味,古老的木质大门厚重而典雅,透露出时代的气息,和橱窗里那些籍相映衬,这就是的魅力。 店里依旧和往常一样,只是也许是由于《苍蔷薇》的第八卷发售,多了不少人前来购买,却只有一件事让塞拉感到了疑惑。 一名金发男子站在《苍蔷薇》的架前,盯着本简介像是在发呆。 而店里的人们不知为何都被他所吸引,无论在做什么,眼神都会不自觉地向他的方向瞟去。 就算克洛就在身边,塞拉也不知为何无法控制地向他望去。 克洛微微眯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没有表露出来。 “那个人怎么了吗?” 塞拉立刻转移视线,掩饰性笑道。 “没有,我只是在想为什么大家都在看他啊。” “谁知道呢。” 在二人聊天时,那个金发男子似乎也注意到了塞拉与克洛的聊天,他盯着塞拉注视了很久,最后假装无事发生的模样

,脚步却慢慢地向二人的方向移动。 最后,他停在塞拉面前,指了指她拿在手里的《苍蔷薇》第八卷。 “这个,好看吗?” “呃……”塞拉第一次被以这种方式搭讪,有些浑身都不自在,“非常好看,你可以体验一下试试?” “嗯,我知道了。” 金发男子把架上的《苍蔷薇》一到八全部各拿了一本,与站在塞拉背后的克洛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结完账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店。 塞拉望着那人的背影,挠了挠头。 “那个人真奇怪……” “真是没礼貌。” 克洛哼了一声,有些不屑地抛了个白眼,语气却变得格外冷淡,不等塞拉为此发出疑问,他又很快地表情一变。 “我们去结账吧,早点买完你也好早点回家。” “好的!”虽然表面这么回复,塞拉还是在心里嘀咕了两句。“其实再待久一点也可以的……” 皇后区,某个贵族庄园内。 金发男子——赛斯一进屋门,就把手中提着的全部丢到了管家身上,让他放到自己房间里去,自己则目标明确地走向了客厅。 “姐,我回来了。” “赛斯,你回来了啊,在外面看什么了?” 黛斯特妮褪去了在外穿的那些厚重的皮草大衣和宽帽檐礼帽,放松地横躺在沙发上,听着留声机里的音乐。 “我去买看了,近年的小说还挺有意思的,你猜我在店碰到谁了?” 赛斯挤到姐姐身边,像个孩子一样寻求她的反问。 “嗯,你碰到谁了?” “那天晚上那些执夜者里的一个,那个女生。” 黛斯特妮认真回忆着那天晚上看到的面容,从中想起了对应的脸。 “那个看上去有点过分紧张的小姑娘?” “是啊,我今天买的就是她推荐的。” 赛斯从姐姐手边的果盘里挑出几个葡萄,塞进嘴里,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此时大厅二楼的深处,响起了开关门的声音。 “你醒啦,都晚上了。” 赛斯轻笑着调侃道。 从大厅二楼走下来的正是笛卡尔塞勒斯,他穿着一身柔软的白色睡衣,却就这样让上衣敞开着,露出以往见他时看不到的身体躯干部分,并没有非常明显的肌肉轮廓,只是瘦削而紧实。 但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裸露出的身上那些类似纹身的痕迹,暗金色的墨印杂乱无章地交错着,无法辨认究竟写了什么字,从胸口一圈圈向下,一直延续到腹部。 黛斯特妮瞟了他一眼,轻飘飘地随便说了一句。 “你今天可以去喝酒打桌球了,凯茵还问我‘桌球是什么?’……” 赛斯听闻立刻大笑起来,表情有些用力过度,让黛斯特妮微微扭紧了眉头。 “刚从土里挖出来的老古董,不懂这些也正常。” 虽然这么说,但笛卡尔的脸上已经浮现出难以抑制的笑容,他搓了搓手,心里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构想今晚用桌球与那些老牌友一决胜负的事了。 他回到房里换了衣服,迈着轻松的步伐向门口走去,黛斯特妮头也不回地对着他嘱咐道。 “晚上十点后自己爬墙进来。” “你就不能让分身帮我开门吗?” 听到这话,笛卡尔停下脚步,回头追问。 黛斯特妮只是一边摇头一边向着他摆了摆手。 “你谁啊?每个我都要睡美容觉,别把我和其他的大老爷们相提并论。” 听见这话,笛卡尔找到了值得嘲讽的点,靠在门廊的墙壁上,阴沉着脸,挑了挑眉毛,戏谑道。 “可你还是因为那些大老爷们之一,丢了最宝贵的序列一特性。” “你没资格嘲讽我。” 下一刻,原本乖巧地静立在门廊边的黑发侍女揪着笛卡尔的领子,把他按在了墙上,五官扭曲,面目可憎。 “看把你气的,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笛卡尔毫无惧意,反手握住了黑发侍女揪住自己领口的那只手腕,将脸怼到她面前,四目相对,气氛变的凝重。 “你这下水道里的老鼠,要不是顾及凯茵的计划,我真想现在就把你的头给摘下来,丢到教堂门口去。” 黑发侍女咬紧了后槽牙,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随后运力一拳,那

只揪住领口的手往前用力一击,随后放开,将笛卡尔向后击飞。 笛卡尔被击飞后,靠在了背后的墙上,缓缓滑落至地面,因为胸口的重击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敞开的衣领口隐约能看见那暗金色字里,第一排字的微光黯淡了下去。 那名黑发侍女则又回到了最初那副乖巧的姿态,站回原本的位置,闭目等待主人的命令。 赛斯望了正在恢复的笛卡尔,没有什么表情,低下头用额头蹭了蹭正因发怒而捂住眼睛掩饰表情的黛斯特妮。 “别生气,黛斯特妮。” 他没有用以往的“姐姐”称呼,而是直呼了黛斯特妮的名字,试图让黛斯特妮冷静下来。 已经恢复行动能力的笛卡尔则看着两人的模样冷笑两声,扶着墙壁慢慢离开了别墅,在这过程中他没有遇到任何一位庄园的仆人,连门口的侍卫也不屑于看他一眼。 酒吧内,伊斯正结束了和线人的聊天,此刻的他长着一张路边随处可见的工人的脸,看上去和那个叫伊斯的红手套毫无关系。 在事件结束后一个月伊斯一直没闲着,用各种手段试图找到那些人的踪影,至少要知道e先生的下落,虽然基本一无所获。 他摇晃着手里的酒杯,一边看着手帐上记录的字,正愁计划无法下一步进展。 “情况如何?” 和伊斯分头问话的基尔伯特也端着酒杯坐到了他的身边,虽然在酒吧里伊斯换了张脸,但基尔伯特能根据灵视准确地在一群陌生人中找到他的所在。 “没啥特别的进展,地下集会里确实还有极光会的参与,讨要的东西都是观众途径的材料和特性,和他们的计划扯不上关系。” “看来他们和那个观众途径的恶灵确实达成了合作,至少目前是这样。” 基尔伯特抬起一只手扶住下颌,微微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酒吧外走了进来,酒保看见他,立刻高声招呼道。 “卡提修斯,你来了,今天还是老样子?” “不,我今天去桌球室,我来一杯南威尔啤酒。” 酒保似乎对对方要打桌球而感到惊讶,但没有多说什么,三下五除二就将啤酒推到了那人的面前。 对方实在是过于张扬,出于好奇,伊斯和基尔伯特一齐抬头向那边看去,确认对方的身份。 那男子留着白金色短发,脸上留着一轻佻笑容,个子很高,却身形羸弱,手臂上缠满了绷带。 伊斯记性好,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小声地在基尔伯特耳边说道。 “是一个月前利安出事那天,和队长一起来的窥秘人。” 基尔伯特那天并不在,这是第一次见到卡提修斯,但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张脸,而且是在通缉令上。 但临时让他回忆看过的所有重犯通缉令上那些人的脸,基尔伯特也做不到,只有多留了个心眼,用下巴指了指卡提修斯,向伊斯示意。 伊斯立刻明白了基尔伯特的意思,压低头上戴的鸭舌帽,故意在卡提修斯之前进入了桌球室,等待他的到来。 桌球室内早就已经站着一群彪形大汉了,刚推开门时伊斯还愣了一下,但他还是走了进去,围观他们在桌球台上的争斗。 没过几分钟,名为卡提修斯的男人就推开了房门,看见他,那些彪形大汉原本严肃沉闷的脸上涌出了笑容。 “笛卡尔塞勒斯,你这个胆小鬼,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怕打桌球输给我们,今晚躲在家里了。” “笛卡尔塞勒斯?” 伊斯的耳朵清楚地捕捉到了彪形大汉们对卡提修斯的称呼,优秀的非凡能力使他的脸上没有显露出任何破绽。 这下他可以确定,这个叫卡提修斯的男人,使用的是假名,至于笛卡尔塞勒斯是否是他的真名,还有待考量。 “卡提修斯”——笛卡尔则轻蔑一笑,摇了摇头。 “桌球,我从没输过一场,比扑克打得更好,你们就准备好钱吧。” 随后的半小时里,笛卡尔各种奇妙的操作与惊人的球技,让伊斯都瞪大了双眼,无论是怎样的局面,笛卡尔都有反败为胜的方法。 这半小时里只有赢,赢,还有赢。 因为笛卡尔无数次的奇妙胜利,这间桌球室里的围观群众也越来越多,都想一睹笛卡尔的胜利。 假装是因为酒杯空了,伊斯晃了晃空酒杯,离开了人群拥挤的桌球室,回到了仍旧坐在吧台边的基尔伯特身侧。 “笛卡尔塞勒斯,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好像有印

象,在通缉令上看过,但记不太清了,我回去翻翻资料也许能找到。” 基尔伯特对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许印象,他好像确实看过那张脸与这个名字同时出现在一张通缉令上,具体是什么原因被通缉还要等他回去查查资料。 “为什么队长的线人会是个通缉犯?” “我并不认为队长有问题,但确实应该问问,队友之间不该隐瞒。” 基尔伯特向伊斯点了点头,两人便一前一后地起身,离开了酒吧。 刚出酒吧门口,伊斯好像是看到了什么熟人,拍了拍基尔伯特的肩膀。 “你先一个人回去吧,我看到熟人了,和他聊聊,晚点回去。” “呃,行。” 基尔伯特望着伊斯快步离开的背影,没说什么,就向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贝克兰德郊外的地下祭坛内。 躺在冰冷的石碑上正在闭目养神的e先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打开灵视向身侧一看,一只浑身冒着火焰的巨犬匍匐在他的身侧,嘴里叼着一封信件。 他立马认出这是他的老朋友阿兰的信使,伸手从信使口中接过那封信件,巨犬的身形随之散去,消失在空气中。 e先生打开那封信,一字一句地读起阿兰写给他的信,他明白这位老朋友不是喜欢写信叙旧的类型,这次主动写信肯定有什么事要告诉他。 “我亲爱的红玫瑰,札克拉比。” 信的开头如是写道。 “他们已经知道你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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