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说什么?!怎么事情忽然变成了这样?!
她颤抖着指着顾绮,对似儿怒道:“谁允许她进来的?!她就是要杀我的凶手!似儿,叫人来!将她抓了!我要她和正都去死!”
似儿听见这话,目光顿时闪过神采,还真转身就打算从命。
岂料刚一回身,就迎上了顾绮的目光。
天然带笑,却染上了一层寒冰的眼睛。
似儿吓得一个哆嗦,脚步被冻在了原地,不敢动弹。
顾绮唬住她后,便没再理会她,而是对着谢芊轻轻摇手指,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郡主大人果然是伤得太厉害了,竟然都开始说胡话了,下官怎么成了凶手?下官可是陛下钦命的彻查鸿鸬馆案的钦差,唉,郡主不必害怕,伤了你的那几个凶手,已经死了。他们不会再伤害你了。”
她说着,一顿,忽而又和想起来了什么似的。
“对了,杀你的两个人中,有上次在向晚楼义棚捣乱的人,他们果然是一伙人,冲着的是我们,郡主算是池鱼之殃……吧。”
她最后的那个“吧”音,说得意味深长。
谢芊以为自己听岔了,反应了半天气笑了出来。
“顾大人以为我晕倒了,你就能颠倒黑白了吗?钦差?明明就是你要杀我!”她说着,翻身便要下床,“我要进宫!我要去告诉太后你的所作所为!”
顾绮看着她胡乱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走,却一点儿都不担心,而是淡然道:“郡主呀,我要是真想颠倒黑白,杀了你,岂不是更方便些?可现在,你还活着呢?”
谢芊停下了脚步。
对呀……她怎么会还活着呢?!顾绮为什么没有杀了她?
方才刚醒时忽然看见顾绮在侧,让她失去了冷静,而如今顾绮的一句话,却使她恢复了冷静。
为什么呢?
她带着疑问去看顾绮,眼中充满了警惕与探究。
顾绮还是窝在圈椅里,用最最舒服的姿势坐着,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用锦帕抱着的金簪子:
“郡主自以为拿捏了我的短处,但是郡主也有更大的短处在我这儿,若你我面君对峙,郡主觉得,自己有几分把握?”
谢芊认得那只簪子。
簪子上不但有她的徽记,还她打算用来杀了顾绮,藏了毒的簪子。
她疯闹、撕破了衣服,除了想要栽脏正之外,还有个目的,便是以那破衣服藏着这根簪子,趁顾绮不备而动手。
显然没有得手。
眼前的顾绮自信满满,她却因为失去重要记忆的不确定感,而越发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