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立听到杜行长的话,不由得心头一惊。一直以来,杜行长对他都很客气,从来没有这么严肃地批评过他。
乐立三步并做两步地赶到了杜行长的办公室,发现曹达铭面色发红地站在杜行长的办公桌前面,神色很尴尬。
看到乐立进来,杜行长没有好气地说:“你们两个干的好事,昨天在一起喝酒不说,还动手打架,还有没有一个副行长和信贷科长的样子。我都觉得替你们丢人,现在好了,你们在饭店打架的事,被人举报到了市纪委。刚才市纪委的王记给我打电话,让我核实情况,对相关责任人进行处理,否则市纪委将要采取措施!”
“我是好说歹说,才平息了王记的怒气,让我们自行处理。现在你俩给我说说情况吧,到底应该怎么处理!”
乐立很郁闷,他感觉到好像背后有一只手在无形地操纵着行里的一切,只要他这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有人往上面捅。他又很无奈,说来自己是一个小人物,怎么会得罪那么多人。
乐立正在暗自思量,曹达铭却恶人先告状了,“杜行长,我昨天晚上带着资产部的同志们加班,想尽快把不良贷款核销资料上报,过了饭点,我就自费带着大家去吃个便饭。没想到乐立等人喝多了酒,在包间里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在过道里听得清清楚楚,我是忍无可忍才冲了进去。不成想乐立等人不思悔改,对我们几个继续破口大骂,我为了制止这个场面,防止事态扩大,就上前劝阻,慌乱间纠缠在了一起,才引来了警察。”
乐立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曹达铭何其歹毒,寥寥数语就把责任全部归罪在了乐立身上,他反而成了带着正义光环的好领导。
杜行长盯视着乐立,怒声道:“你也说说吧!”
乐立压了压火气,朗声道:“杜行长,曹副行长说的是一派胡言!我们信贷科的几个人赶写调查报告,时间太晚了,大家都没有吃饭,我就带他们去简单吃点,上了一瓶酒,大家就是小聚一下,我们正在聊天的时候,曹副行长突然踹门闯了进来,所以就发生了口角。警察来了以后,正好碰上许副市长,许副市长就让他们回去了,让我们对饭店做了赔偿。我和曹副行长各赔了250元!”
杜行长听了两人的解释,气愤地说:“不论什么原因,第一,你们去饭店喝了酒;第二,你们在那发生了口角,还动了手;第三,你们损坏了饭馆的东西,还给人家赔了钱。你俩还有什么说的!”
曹达铭和乐立顿时就蔫了,确实像杜行长说的那样,这件事尽管不大,却也造成了很坏的影响,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拿来做章,还不知道演变到什么程度。
乐立现在是懊恼不已,暗自责备自己,在关键时刻怎么就没有控制住,从而惹出了大祸。
杜行长严肃地说:“你们一个是新提拔的副行长,一个是年轻的信贷科长,出了这档子事,你们都要做出深刻检讨,你俩先回去,先写出面检查,听候组织处理!”
当天两个人分别上交了面检查,经行党组研究:对曹达铭、乐立以及相关人员给予全行通报批评,分别给予20-200元罚款,乐立停职反省,信贷科工作暂由苗雨洁副科长主持。
乐立想去找杜行长再申辩一下,但杜行长避而不见,让秘转告他,好好回去反省自己,等认识到位后再和他来谈。
乐立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内心十分沮丧,他感到自己走了背字,最近厄运连连,不知道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他漫无目的在大街上走着,突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他的身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乐立,你在这一个人走啥呢,快点上车!”
乐立看到开车的是余善,不由得心里一暖,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余善是来市里办事,在回酒店工地的半路上,看到正在一个人走着的乐立,就把车停了下来。
看到他颓废的样子,余善就追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乐立把饭馆打架的事情详细讲述了一遍,余善认真地想了想,“好兄弟,我觉得你不能责怪杜行长,他这是在有意保护你,让你停职,是为了更好地转移视线,省得别有用心的人揪着不放!”
听了余善的话,乐立觉得很有道理,按照他对杜行长的了解,是不会对自己痛下杀手的。
随即他的心情好了很多,就问起来贺氏集团的项目进展情况。
余善告诉他,前段时间贺雨馨回省城了,说是处理点事情,这边的工作全权委托他来负责,两人每天通一个电话,沟通一些情况,但她的意思,暂时应该不会回到丰市了。目前酒店施工很顺利,预计年底主体可以封顶,明年春天开始进行内部装修。酒店招聘的运营管理团队,正在做着招商、人员招聘和培训工作,一切都还顺利。
其实乐立最关心的是贺雨馨的情况,自从两人突破关系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也没有打过电话,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还是一种不能长相厮守的无奈,个中滋味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清楚。
乐立身边的这些红颜知己,对于他帮助最大的就是贺雨馨,伴着他一路走来,关键时刻总会出其不意给他提供帮助,使他柳暗花明,顺利地往前推进。
若不是因为身份背景的巨大差异,乐立可能毫不犹豫地去追求贺雨馨,并和她厮守终生。但想到贺大山那警告的话语,想到虎视眈眈的岳川,乐立知道他必须慧剑斩情丝,从这段爱恨纠缠中脱出身来,追求自己正常的生活。
想到这里,他对余善说:“善哥,贺董事长和小贺总对你很信任,你也不要辜负了他们的期望,不管他们在不在,千方百计地都要这个事情做好!”
余善点点头,没有多说。
乐立眉头皱了皱,像是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善哥,你把我送到市工商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