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方羽茹清丽的声音在门内响起来。
乐立蹑手蹑脚地走进门去,又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看到小心翼翼走进来的乐立,方羽茹“噗嗤”笑了,她的这一笑,可以说是倾国倾城,既明艳,又妩媚,带着一股动人心魄的味道。
乐立没敢坐,站在了方羽茹的办公桌前,带着歉疚说:“方市长,我郑重给您道歉,我辜负了您的期望,没有完成您交给的任务。”
方羽茹站起身,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把他按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语气轻松地说:“不要着急,天塌不下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乐立就把这些天来走访各局站的情况,详细地向方羽茹汇报了一遍,期间也谈了自己的感悟,最后他检讨道:“我过去一直站在银行的角度,总是在强调企业要有还本付息意识,要按时偿还贷款本息,但这一圈走下来,我认识到了自己的偏颇和不足。覆巢之下无完卵,企业经营如果出了问题,没有自保能力,就会波及到银行,银行最终会受到冲击,这也是无法扭转的客观规律!”
方羽茹一直在静静地听着乐立讲述,手里拿着笔,不时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等乐立讲完了,她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对着乐立说:“小乐,这段时间你成熟了很多。我刚从省城下来挂职时,也是满腔热情,恨不得用一天时间就改变丰市的面貌!但现实是残酷的,我们当前面临着各种各样的问题,绝不可能一蹴而就!饭要一口口吃,事要一件件做,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天上也不会掉下馅饼来!”
“其实你说的这些情况,我也有所了解,也深知里面的困难程度,但你那天和我的对话,启发了我,使我进一步萌生了推动企业改制的想法。现在各行各业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在这个过程中,就要看谁的胆子大,敢不敢做;就要看谁的方法活,有没有效果;就要看谁的定力足,扛不扛得住!”
“面对当前这种情况,你也不要气馁,这只是阶段性的工作,我们要把前边的事情认真总结,查找问题和原因,探寻新的解决办法。你是政府和银行之间的桥梁,有你在,今后咱们在企业贷款处理上就会更加有共同语言,也有助于把这个事情解决好!”
尽管方羽茹没有任何一句责备的话,但乐立的心情很压抑,他从内心深处渴望把这件事情做好,但现实把他打脸了。
方羽茹站了起来,从身后的衣架上,拿起了一件咖啡色的风衣,披在了身上,她俏皮地说:“小弟弟,工作谈完了,不要伤感了,现在姐姐请你去吃点好东西,犒劳你一下!”
乐立说啥也不想去,但在方羽茹的坚持下,司机把他们送到了市郊一个幽静的小院子。他以为是饭店,外面却没有挂任何招牌。
看到方羽茹两人进来,一位干净利落的中年妇女热情地打着招呼,但看到乐立时,明显地愣了一下。方羽茹只说了两个字“照旧”,就带着乐立进了一个雅间。
这个房间布置的非常雅致,只有一张小圆桌,四把椅子,周围的墙壁上挂着一幅“静”字,墙角放着一盆茂盛的竹子。
这样的竹子,在方羽茹的办公室里也有,乐立猜想这肯定是她最喜欢的植物。
方羽茹脱下了风衣,放在了椅背上,她美眸闪动,娇嗔道:“小弟弟,情绪还没有调整过来吗?什么也不想了,今天放松点,这是我在丰市的住处,保姆饭菜做得很好,一会你可以尝尝。没有应酬的时候,我就愿意回到这里,体会一下家的感觉。”
她忽然俏皮地说,“我还没有带任何男士来过这里,你是第一个!”
乐立内心涌起了一股热潮,按理说自己从职位、年龄、家世等各方面,都和方羽茹有着巨大的差距,今天能让他走进她的私人领地,确实感到荣幸。
保姆很快准备了四个菜,有荤有素,非常精致,方羽茹吩咐道:“张姐,这个小兄弟酒量挺好,你拿两瓶特供酒来!”
看到保姆拿来的特供“丰阳大曲”,乐立的嘴角弯起了一抹弧度。
注意到乐立的神色变化,方羽茹拿起了两个杯子,“小乐,倒酒吧!今天姐姐舍命陪君子,咱们一醉方休!”
方羽茹定了调,乐立也就不再拘束,给两人面前的杯子倒满了酒,三杯酒下肚,方羽茹的俏脸微红,双眼更加迷离,她若有所思地说:“小乐,按理说,你应该是我的妹夫,你说咱俩是不是不应该在一起喝酒!”
乐立的脸变得通红,他窘迫地说:“方市长,你就别挤兑我了,我和雨馨只是好朋友!”
方羽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乐立,“小弟弟,你可是不老实,我们表姐妹之间是无话不谈,你俩的事,雨馨可都告诉我了。”
乐立不知道真假,吓得再也不敢吭声了。
方羽茹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你就叫我姐吧!你不用紧张,既然雨馨把你托付给了我,我就要对你负责任!”
她故意把“负责任”三个字咬得很重,乐立的心里不免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始终搞不懂方羽茹的意思,就小心翼翼地叫了声:“姐!”
方羽茹很开心,大大方方地握住了乐立的手,“那我就认下你这个弟弟了!当姐姐的还要送给你一件礼物!”
乐立神情一滞,他不知道方羽茹要送给他什么。就见她站起身来,把挂在墙上的那幅“静”字摘了下来,递给了乐立,轻声说:“弟弟,这幅字是我写的,送给你当个礼物吧,不论今后碰到什么情况,都要保持一个平静的心态!”
乐立没想到方羽茹的字写得这么好,他视若珍宝地卷起来,放到了旁边的凳子上。
方羽茹开心地喊道:“张姐,我们的酒喝完了,再拿一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