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夏犹清和,芳草亦未歇。
梅雨霁,暑风和。高柳乱蝉多。
“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外边是风喧嚣树叶的静谧。
白槐梨摇摇头。
宋子虞轻笑道:“槐梨啊,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到雷爆符炸自己这种想法。”
白槐梨这才回想起来那天的事,下意识地抬起那只画符的手臂。
宋子虞继续戏笑道:“是不是庆幸它还在。”
白槐梨询问道:“其她人怎么样。”
宋子虞吃着糕点。
“放心吧,除了你都没事。”
“不对,还得在你之前加个雨泽,我想你应该知道他吧,除了你俩都没事。不过你也别担心,还得是托你和悦儿的福,他现在可不用住牢房,而是跟你师伯一起住了。”
眨了眨眼睛,细声问道:“宋先生,我是不是又做错事了。”
“你这个又字就很好。”
宋子虞没有回答,转而问道:“你猜猜你睡了多久?”
再上一口吃了手上的糕点,然后将两只手伸到白槐梨眼前。然后端来盛糕点的盘子道:“吃点东西。”
白槐梨手支撑身体艰难爬起,宋子虞随手一挥盘子以及桌上的茶壶茶杯自行飘在白槐梨周围。
宋子虞从床边离开,伸了懒腰打了个哈欠。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白槐梨嘴里嚼着糕点犹豫道:“坏消息吧。”
“你叶师伯把你用九灵回神术差点把人弄得魂飞魄散的事告诉你师父了。”
白槐梨看了宋子虞又低下头道:“我……当时心急,没有想到。”
宋子虞不理白槐梨继续道:“至于好消息嘛,你师父在回樊城的路上了,这算好消息吧。”
白槐梨欣喜很快又情绪低落。
宋子虞手上多出一块黑白相间的玉佩抛给白槐梨。
“伤好了就下山去你师伯那看看雨泽,你要敢再躲在山上我就揍你。对了,有人来找你了,还在上山的路上,我是该回避呢,还是留下帮你给我家悦儿开门呢。”
“哦对了,院长他们前几天刚回学院。”
说完宋子虞自己顿顿了,随后消失原地。
上山路上,悦一路小跑,开心地嘴里不停念叨,“白槐梨,白槐梨。”
终于跑到了山顶的院子之外,悦朝着院内大喊道:“白槐梨……白槐梨……白槐梨……”
屋内,白槐梨不光听见,而且听的很仔细,只是奈何现在随便动一下浑身就痛的厉害。
院子外的悦犹豫了一下,纵身跳入院内,随后又推开屋子的门。
笑意道:“白槐梨,你醒啦?”然后就看到白槐梨从床榻上滚下的模样。
悦无邪地问道:“你?不会回一句就行了吗。”
白槐梨扎心道:“快来扶我。”
白槐梨被悦重新扶回床榻上躺着,不过悦也自然而然的将那几盘糕点占据,大口朵颐着。
对了,悦还不忘贴心的给白槐梨盖上杯子,之后白槐梨实在热的不行给掀开了。
窗外有蝉鸟虫鸣,天清云朗。吹进屋中的风同时掀起两人青丝黑发。
悦就坐在床榻上,床前的桌子是宋子虞嫌麻烦给搬过来的。悦开心的在桌前吃着糕点,似乎是忘了前来看望白槐梨的事。
白槐梨看着她问道:“今日无课?”
悦嘴里含着糕点,嘴边还有残痕,拍手开心道:“考核结束啦,顺利通过。院里夫子都还在讲学,我跟魏夫子说你醒了,他就同意我来啦。”
“学院里的果子熟了不少,我摘了些来给你尝尝。”说着就从那枚冰蓝的戒指里掏出大堆果子。“将就吃吧,都不如我山里的好吃。”
白槐梨浅尝了一口确实如此。
白槐梨看着悦手上的戒指和手串发呆,又看向正常肤色的悦不乏好奇问道:“悦姑娘,你的肤色到底怎么回事。”
悦扭过头道:“你说这个?”说着就直接将手腕上的手串直接取下,惨白无泽的肤色立即从手腕处开始倾泻悦整个身体。
“听我曾姥爷说是因为我小时候得过一场病,之后肤色就这样了。”悦下意识凑近白槐梨,“好看吗?”
悦的脸整个的都印在白槐梨眼中,是那么的精致无瑕。
刹那间可闻风声,嗅得夏深。
只是这瞬间白槐梨才记起,去年雪初落之时,曾见过这般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