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泠江春水夜捉鱼(2)

红旗坝高差不过三米左右,因为今年还没有下过雨,河床已经有近一大半裸露着。呈梯形的坝体靠岸边有一条下坝的步阶道,二少和甲虫妹妹就是沿步阶下到河床上的。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不过还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并不湍急的流水中、裸露着的乱石间安放着几个一米左右长度的,后大前小的捕鱼竹篓。河中的鱼儿大多喜欢溯水而上,所以装鱼的竹篓张口以待的方向是与水流相反的。

“周毓,它们都在河水中间你怎么过去啊?”金萍见此情形有点失望地说。

二少一边脱鞋子一边说:“从那些石头上跳着过去不就行了,你等着,我这就过去看看有没有鱼。”一般下午三四点过后,捕鱼者就不会来看收获了,要到第二天清晨才会来,因为这时候将鱼捉回去也没地方卖了。

“有的地方还是要下水啊!这么冷的天气,你不怕今后患关节炎吗?算了,我们不买鱼了。”甲虫妹妹有些心疼二少了。

“没事的,就一小会儿。”二少说着已经向河中走去。

初春的河水非常冷,二少尽量踩在较大的石块上蹦蹦跳跳地靠近捕鱼的竹篓。第一个竹篓中空空如也,第二个竹篓中也如空空;好在河心的第三个竹篓没让二少失望,里面居然有一地条一斤半以上的鲶鱼。

这种鱼是做鱼汤的上等河鲜,小甲虫和二少还真是好口福!鲶鱼的鱼鳃部位有两支锯齿状的刺,一不小心就会被它刺中手,很不好捉拿。二少为了防止在捉拿时被它逃回河中,将竹篓一起提回到了河床上。

小甲虫惊叹道:“啊!好大的鲶鱼!这一条恐怕要十几块吧?”

“嗯,差不多吧,我们自己来拿鱼给十块钱就好了,今天托你的福才能有这么好的鱼吃,阿萍你是有福气的人哦!”有心把妹的二少不忘随时将马屁奉上。

幻想着即将到口的鲜美鱼汤,两人亲亲热热地正要离开了红旗坝,忽闻一声暴喝:“给老子站住!”

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二少手一抖,差点把鱼放生回河中!金妹妹更是身体抖颤,紧张地抱住了二少的手臂。

二少闻声望去,只见一彪悍老头手持旱烟枪,气喘吁吁地从后面匆匆追来,嘴中还不干不净地骂着:“妈那个巴子的,昨天来了今天还敢来,不想活了是不?”

老汉虽老,手脚却很利落,眨眼间就跑到了在原地呆着的二少和甲虫妹妹面前;舞动着旱烟杆子,一付要揍人的架式。

二少赶紧说:“老叔,我们给了钱的!”

老汉眼神不是太好,加上天色昏暗,跑到跟前才发现是一男一女。这就可能真是那种讲规矩的买鱼人,但他还是不放心地说:“昨天有人拿了我的鱼就跑,看你们的样子倒不象是那种人。不过,还是要和我一起去看看有没有给钱!哦……还是条大鲶鱼啊?最少要十块!”

“要得,阿萍你在这里等我,我陪老叔下去。”二少拍拍甲虫妹妹的手说完将车把一放,提着用柳条穿着的鲶鱼,转头和老汉下了坝……看着‘工农兵’好好地夹在竹篓上,老汉一把将它没收了!回头露出憨厚的笑容说:“给了钱就好,欢迎你们下次再来。我家就在前面村子口上,打个招呼更好,现在的人越来越不讲规矩了,小伙子你讲是不是?”

“要得,下次我来就先给老叔你打招呼,老叔你贵姓啊?”

二少原本是个好吃愿做的人,这个时代的小城,除了山里人打来的野味,好吃的也就只有这河鲜比较易得了。

“我姓杨,你到村口喊声杨老大卖鱼!我就会出来的。”

老头说着从烟袋中掏出烟丝,揉成一坨、塞进烟锅;想要拿火柴点火,又止住问二少说:“小伙子要不要来一口?”

二少摇头说:“不用了,谢谢!我不抽烟的,杨老叔我们就先走了,下次买鱼再来找你!”

“要得、要得!下次一定再来啊!”杨老汉高兴地说。

这年头把鱼拿到街市上去卖,行市里要收钱,工商也收钱;有时卖鱼的人多,还未必能卖得掉,要是鱼死了只能烘鱼干了。农村老鼠多,鱼干经常会成为它们的储备粮。

“吓死我了,周毓你要赔偿我心灵伤害的损失!”金萍见二少提着鱼上来,撒着娇笑道。

“赔!一定赔!等到吃鱼时我一口一口喂你好吗?”二少一边将鲶鱼放在前篮中一边调侃说。

“去!谁要你喂了,不过今晚还真有意思,差点让人当小偷了,我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这种事呢!”小甲虫父母是双职工,从小在城里长大,又是女孩子,平时除了读还是读。怎么能轻易见识到捕鱼之乐,以及这种和农夫交往的场面。

二少骑上车说:“走吧,有时间我带你去真正做一回小偷,九嶷山上的罗纹斑竹非常珍贵,现在还能轻易找到,将来被人家偷伐多了,那就成了真正难得一见的珍稀植物了。我们也去偷两支回来做笛子、笔筒之类的好不好?”

甲虫妹妹说:“听说要到九疑山里面五六十里路的原始山林,才有罗纹斑竹呢,要爬几十里山路,还要到森林里寻找才能得到,那还不要花好几天时间啊?”

九疑山离小城有六十华里路程,做车去游览外部景区来回也要一天时间,所以金萍才会说要花几天时间。此九疑山乃伟大领袖《七律。答友人》之中的‘九嶷山’,诗如下:九嶷山上白云飞,帝子乘风下翠薇;斑竹一枝千滴泪,红霞万朵百重衣;洞庭波涌连天雪长岛人歌动地诗;我欲因之梦寥廓,芙蓉国里尽朝晖。

九疑山是三皇五帝中的舜帝陵所在,加上有娥皇女英二妃万里寻夫,血泪滴竹成斑的传说;因此九疑山上独有的罗纹斑竹,在神话故事的渲染下就显得尤为珍贵了。

罗纹斑竹,顾名思义竹上斑纹是有如手上圆圆罗纹一般的暗红色圆纹。即便是在九疑山的原始森林之中也是不多见的,的确是非常珍我的植物品种。

二少一边骑车一边说:“越难得到的才越珍贵嘛!要是遍地都是森林公园还会保护它吗?等我们高考结束后,找个时间一起去好不好?我准备好帐篷,和野餐用品,我们在山里玩几天再回来。我有汔枪,还能打野鸡来吃呢!”

“我不去!夏天山里蛇老多,不咬人也会吓死人,咬到了救都没得救;还有野猪野狗之类的猛兽,太不安全了。”金萍说的是实情。

二少他们这的猎人说:架起铁锅打老虎;写好灵牌打野猪!哥们您说野猪是不是猛兽?永州之野产异蛇,异蛇就在周毓的家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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