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成为皇商,虽然会损失一些花露,但想必也能从其他地方挣回来一些!”

“那也得兄弟你一点点的挣不是!做生意哪有不辛苦的…”马老大依然替谢小凡感到不公。

同时,想到大昌朝廷居然会同意这等屈辱的条款,忍不住一拍桌子道:“哼!北凉鞑子入侵我朝,杀我百姓,朝廷不想着将鞑子赶出去,居然就只知道求和!还接受签订这等丢脸的协议!这朝廷…”

“大哥…”季先生赶忙在一旁出言提醒。

“哼!”马老大怒哼一声,端起酒碗灌了一口酒,却也没有沿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下去。

“谢兄弟,朝廷急于与北凉求和,想必是要先平定蜀地叛乱吧?”季先生在一旁有些担忧的问道。

“确实,有何不妥吗?”

“那倒不是!只不过我等很多兄弟都是蜀地中人,虽然大部分人的家眷都在身边,但多少还是有一些亲属朋友尚在蜀地…如今朝廷即将发兵蜀地,只怕又将会生灵涂炭啊…”

“哎!这个刘典,好端端的,造什么反嘛…”周老二在一旁忍不住埋怨道。

“也不全然如此,你我皆知,蜀地自古便是南国粮仓之一,原本那益州牧毫无作为,只知收缴各种苛捐杂税。赋税繁重尤胜荆州,百姓们民不聊生,我等不也是在蜀地活不下去了才来到沅陵?这是典型的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话虽如此,可是百姓们只要还有一条活路,谁愿意背上这造反杀头的罪名!都是受那五斗米教妖人的裹挟!那些妖人干什么不好,非得去京城大闹一场,光杀几个贪官纨绔又有什么用…”

此言一出,谢小凡与乡勇团一众高层立刻面面相觑。

“呃…马大哥,你还记得朱三吗?”谢小凡赶忙转移话题道。

“朱三?自然记得!谢老弟为何无故提到此人?”

“这家伙居然投靠了北凉,当了汉奸!”

“什么?这个该死的狗东西!居然敢投靠北凉认贼作父?枉我曾经将他视为兄弟!别让我再见到他,否则我定然将他千刀万剐!”马老大一拍桌子怒骂道。

“马大哥无需如此激动!当初这朱三带着一千北凉骑兵想要置我于死地,结果却被我设计反杀,朱三与那一千北凉骑兵一起尽皆葬身桂竹镇!”

“好!杀的好!这狗贼死不足惜!没想到谢老弟如此厉害,居然能灭杀一千北凉骑兵!”

“也是因为有武陵录事参军方大人的帮助!而且对方是轻骑兵,并非重甲骑兵!若是重甲骑兵,只怕给我们两千人都对付不了!”

“这北凉重甲,当真那么厉害?”

“确实!我们曾与重甲交过一次手,短短一个回合,我们便损失惨重!而对方,则几乎没有损失!平常武器,连破甲都做不到!”罗大山在一旁心有余悸的说道。

“那面对北凉鞑子的重甲,岂不是只有挨打的份?”

“若是能有破甲弩箭,再换上跟北凉骑兵一样的宝马良驹,那便可以与对方拉开距离,发挥我们游击战的特点,进行袭扰…”罗大山在一旁说道。

“嗯,不错!所以我已经向州牧大人申请了与北凉的通商权,届时趁机看看能不能得到北凉的良驹!”谢小凡点了点头道。

“看来谢老弟早有计划!”

“我乡勇团与北凉大军交过手,因此与北凉的贸易,我不方便出面,届时还要马老大多多协助才是!”

“这个好说!只是不知北凉大军何时退兵?”

“想必是要等到我们大昌的军队从襄阳撤回以后吧…不谈这些了,来,咱们喝酒!”

许是长久不见后的喜悦,许是高压以后终于放松了心神,很快向来千杯不倒的马老大居然也喝醉了!

待谢小凡亲自将马老大送至住处安顿好,季先生在一旁拱了拱手道:

“谢老弟,可否借一步说话?”

于是谢小凡便单独与季先生来到院外。

“季先生所为何事?”

“不知谢老弟日后有何打算?”

“恕在下不太明白季先生的意思,不知季先生所说的打算是指?”

“谢老弟,我第一次见你,便认定老弟绝非池中之物!如今天下纷争不断,巴蜀之地的反叛,想必也只是个开始!以后局势只会愈加混乱…难道老弟准备一直在守着这小小的新村,偏安一隅?”

“我谢小凡向来不喜纷争,只希望能保护好家人,安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至于其它,在下确实没有想那么多。”

“谢老弟,有道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就好比你当初提前布局新村一般!否则哪有我等如今在这新村把酒言欢的时候?如今天下纷争不断,树欲静而风不止,只怕不是你想安稳便能够安稳的!既然老弟没有宏图大志,那在下便言尽于此…”

“季先生!”谢小凡赶忙叫住了对方,随后盯着对方的眼睛缓缓开口道:

“不知先生有何良策?”

“若谢老弟有心做一番大事,在下以为,可以趁机抢占益州之地!益州物产丰饶易守难攻。只要谢老弟牢牢占据此地,便可以拥有一个强大的纵身之地!可西和诸戎,南抚夷越,东交百尤!

将来若天下有变,可东出荆州,以向宛、洛,或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北定中原,成就霸业!”

“轰隆隆…”就在此时,天空中忽然一声惊雷炸响,随即豆大的雨滴哗哗啦啦的掉了下来…

谢小凡盯着季先生看了好久,随即突然笑着说道:“先生说笑了!看来先生今日也喝多了,在说醉话呢!先生好生休息。”

说罢,谢小凡拱了拱手,随即转身离去。刚走出两步,谢小凡突然又停下,转身问道:“先生觉得朝廷与之刘典,胜算如何?”

“刘典匆忙起兵,虽占据地利之便,却无大义,亦不得民心。五斗米教之流虽擅长操弄人心,却只知用些宵小手段蒙蔽百姓。此二者,皆非能成大事业者也!大昌军回转之日,便是伪汉灭亡之时!”

“先生眼光犀利,今日多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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