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绵刚腾出来的新病房又增添了一名需要躺着治疗的病人。
张大全对自己下手也是真的够狠,不仅割了腕还跳了河。要不是正好有人从河边路过发现不对劲,他这会儿身体就已经凉了。
卫生所内,杨兰拿着手电筒看着跪坐在门口嗷嗷大哭的张家人也是头疼得不行,她看了眼一脸倦容的闺女,小声道,“人没事了吧?”
江绵点点头,“送来的及时,把手腕上的伤清理后基本就没什么事儿了,不过张叔下手太狠了,把手筋都给割断了,如果不好好配合治疗以后会影响干活儿。”
对于农村人来说,不能干活儿就等于人废了一半,对于整个家庭都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我的老天爷啊,绵绵你可一定要把你张叔的手给治好啊,不然以后我们这一家老小该怎么活啊!”
张大全媳妇儿哭的伤心欲绝,他的老娘也是不停地拍着大腿嚎着。
她们身后还跟着九个小萝卜头,年纪最大的也就十三岁。
这样的家庭一旦失去了家中的劳动力,日后的困难可想而知。
江绵无奈道,“花婶儿,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把张叔的手治疗到最好的程度,但现在你们要做的事劝张叔放弃自杀的打算,不然这次运气好能被人救起来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花婶儿抹着眼泪点头,“我一定会劝他的,他要是再敢抛下我们这一大家子去寻死,那我就跟着他一块儿去!”
江绵:“……”
她不是这个意思来着。
杨兰也是十分的无语,但这事儿他们这些外人的确劝不了,毕竟这次仓里的粮食被毁张大全是要承担一些责任的。
在公安没有把罪犯抓出来之前,整个生产队队员们的怒火自然也只能由他来承担。
但是今晚张大全闹了这么一出后,至少大伙儿的怒气能减少不少,严格来说这事儿他也是被人给害了,都是认识这么多年的邻居,大家也没想要逼死他。
又被迫加了个夜班,江绵已经困得脑子都转不动了,重新躺回床上后连什么时候杨兰进屋给她盖被子都不知道。
这一觉她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结果刚吃完午饭就见刘队长他们过来,说让她和周知衍去一趟县里买粮种。
“买粮种?”江绵惊讶的问,“为什么要我跟周知衍去啊?我还要照看病人呢。”
刘队长道:“这不是因为周同志对城里熟悉嘛,我们都没有去过城里,到时候往哪儿走都不知道。”
江绵:“……刘叔,你是不是忘记了周知衍的伤还没有好啊,他现在虽然可以下床走动了,但……”
“没事。”周知衍突然出现在门口,“你说过只要不剧烈运动就行,去城里多半都是坐车和走路,不会有太大活动量的。”
江绵依旧觉得不太行,就听周知衍继续道,“再说我也想回家一趟,虽然之前让人捎过口信回去,但这么久不出现家里人也会担心的。”
说完他冲着江绵笑了笑,“而且我也该回去看看咱们的结婚申请报告批下来了没,算算时间部队那边应该已经有回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