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时分,在寝殿外值夜的太监,听见屋内没动静,觉得很不对劲。
推门而入时,只见新皇安详地躺在床上,面容没有任何痛苦和挣扎。
“皇上?皇上?”太监轻声唤了两句,均是没反应。
走近一探新皇的鼻息,竟然没有气息了!
太监吓得屁股坐地上。
“快!快请御医!”话音刚落,已冲出房门。
整个京城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动无比。
各路王爷公主纷纷赶往寝殿所在之处,连太上皇也闻讯赶至。
等到御医检查完毕,确认新皇确实驾崩时,太上皇颤巍巍是站立不稳,便晕厥过去。
顷刻间,寝殿内充满了哭声和混乱。
很快,这个令人窒息的消息,传到了京城的各个角落,更是蔓延到了全国。
远在江南的江宛儿,手里拿着一根糖葫芦,正惬意地品尝着甜头。
突然间,街上的官差敲锣打鼓,声音震天响:“皇上驾崩了!三天之内,全城都不准办红白事。”
这话像是重锤击中了江宛儿的心房。
“砰”的一声,糖葫芦掉到地上去了。
她整个人从凳子上摔下来,“啪叽”一声坐到冷硬的青石板上。
小竹吓得赶紧扶住她,“主子!您没事吧?”
江宛儿死死抓住小竹的手臂,眼神迷茫又绝望,“不可能 这不可能”
她喃喃自语,那剧烈的心痛告诉她。
池锐对她而言,并非只是过往云烟。
“他怎么会死呢?”江宛儿颤抖着声音问道,“他不是还好好地来过这里吗?”
就在这时,周围围观的百姓也开始议论纷纷。
“唉呀!新皇真是可惜了!”一个老大爷擦着泪说,“当年太子时就知道为民做主。”
“没错没错。”旁边一个大婶激动接话,“我听说太子和太子妃感情深厚得很。自从太子妃去世后,太子每晚都要借酒浇愁。”
“是啊!”有人附和道:“后宫居然空无一人,即便是朝臣送来了不少美人,依旧不能入新皇的眼!如此忠贞不渝,在历代帝王中都少见。”
然后又有人感慨起来:“看样子新皇是因为日日以酒解愁、相思成疾而走了……唉!实在让人心碎。”
这些话语像刺针般,扎进江宛儿耳朵里。
她握紧拳头,指甲陷入肌肤之中,却浑然未觉。
直到痛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站起身,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往屋里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去京城。
小竹跟在后面急得团团转,“主子,您这是要干啥?”
“别废话了!”江宛儿声音哽咽,“快帮我收拾行李,准备马车!”
“可是……”小竹还想说什么。
江宛儿回头一瞪眼,“我要去送他最后一程。”
小竹愣住了,虽不明白她突如其来的胡话是为何,但做为奴婢,只能顺从点头,“是,主子!”
很快,她利落的收拾行囊,将东西全都放置马车里。
正巧柳清风路过,看见小竹手忙脚乱的样子就问:“你家主子这是要出远门吗?”
“对啊。”小竹把事情大概说了下,“主子听到皇上驾崩的消息之后,就突然决定要回京城。”
柳清风皱了皱眉头,“那路途遥远呢,需要在下陪同吗?”
小竹摇摇头,“多谢公子的好意,但奴婢觉得主子定是不会让你跟着的。”
柳清风沉默片刻,才道:“也罢。那你们一路多保重。”
等到她转身离开之后,柳清风在角落暗自又加了句:“不让跟也得跟。总不能放心你们两个姑娘家长途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