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张俏脸,瞬间便垮了下来。
七夫人还坐在宇渡的大腿上,见他瞧着那丫头出神,心里头便不痛快了——昨日这丫头坏了她好事,今天还要来搅她的局不成?
七夫人整个人腻进了宇渡怀里,笑吟吟地说:“卖酒的粗使丫头一个,不懂什么规矩。见着您也不知道行个礼,脸还垮成这样子,清高给谁看?叫人将她架下去罢,妾身一个人陪您也使得。”
宇渡喘了口气,刚动了动身,果真有人来架小芙了。
不过不是别人,是景王身边的侍卫。
宇渡不敢违抗,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人被架走。
七夫人傻了眼——她的意思是叫人将小芙架出纪府,怎么景王那扇门打开,那卖酒的臭丫头进那里头去了呢?
最不自在的是小芙。
她被架进了屋,便觉得周身一阵寒意,垂着眼只能看到一双金线绣青云白革靴方方稳稳地在她身前一丈处。
小芙脊背一阵儿阵儿地发冷,膝头一软,往地上一跪,一句话都不敢说。
景王没有开头,他身侧伺候的两个身穿花绫头戴金玉的侍女上前一步。
景王咳了一声,那两名侍女又站回了原位。
片刻后,头顶上的人说“出去罢”。
小芙松了口气,又被人架了出去。
松了一口气的不止是小芙,还有七夫人。
见那丫头进了屋,七夫人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结果进去了还不到一息的时候,便又被赶出来。
七夫人寻思景王约摸是厌恶她,这才让手底下的人将她赶出了院子。
这下七夫人舒坦了,心里直发笑——帝京里头的王爷,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儿见不得,连自己都没能得了青眼,又怎么会瞧上个乡野来的贱丫头?
只是身下的宇小将军从刚刚开始就跟失了魂儿似的。
七夫人又重新斟了两杯酒,一杯给自己,一杯放到他手上,嬉笑着缠上他的手臂,问:“将军这样年轻,可曾喝过交杯酒?”
宇小将军喝没喝过倒不知道,却像是炸了毛似的突然站起身,险些将身上粘着的七夫人甩去地上。
“呀~”七夫人娇滴滴地道,“怎么这么大的劲儿,都弄疼人家啦~”
宇渡没理她,当下便朝着小芙离开的方向追上去。
“南津。”房内人再次出声。
宇渡这才反应过来,惊觉自己在景王跟前竟失了态。
他捏紧了拳头,没有继续追,转身走进房内请罪。
—
小芙是被仆妇们赶出来的。
“呸!真是一点儿用都没有!”仆妇们将她扔出大门外,叉着腰啐了她几口,“白生了这么一副好皮,卖酒做什么?卖肉去吧你!”说着说着还气不过,又上手来扇她。
小芙捂着头被打得找不着北。
“干什么!你们在干什么?!”郝赞丢下牛车跑过来,将几个悍妇拉开,把小芙扶起来。
小芙咧着嘴说:“她们想逼良为娼。”
郝赞气得发抖,破口大骂道:“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们,你们非要这么对她?纪家这么有本事,为何非要为难一个卖酒的姑娘家?!”
“土包子,你懂个屁!她若是再顶用些,你现在恐怕就要叫她娘娘了!”仆妇们啐了他一身,“只可惜呀,她有那个运,却没那个命!”
“谁要做娘娘?是你们逼我去的!”小芙恨声道,“你们还扒我衣裳…快还我衣裳!”
仆妇们将小芙那身粗布衣裳扔到地上,“衣裳还你,你身上的给我们脱下来!”说着便要来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