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是周泽的助理,从周泽刚进公司时就一直跟着他,察言观色是最基本的职业技能。 但是,今天他有些摸不透周总的心思。 中午时,周泽和一个自称姜全的人一起吃了顿饭。离开后便一直阴沉沉的,仿佛酝酿着隐忍的怒气,他跟在旁边,低眉顺眼,不管做什么都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 可还没过多久,周总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仅不再生气,似乎心情还变得非常愉快,对人总是笑着的。 虽说周泽对待下属一直都是和颜悦色的,但这种和颜悦色总带着一种冷淡、疏远。今天却不同,他看人的时候,连眼睛里都是笑意,然而这笑意又不像是针对某个具体的人,只是单纯的松弛和自洽。 忙到下午时,周泽甚至笑着对他说: “工作做得很好,辛苦你了。没什么事可以早些回去休息,也能多陪陪家人。” 张鹏受宠若惊,恨不得把腰弯到地上去。周泽对工作一向认真,常常忙到深夜。总裁尚且如此,底下的人自然不敢太懒散。这天还亮着,哪能就下班呢? 甚至有一瞬间,他在心里嘀咕,自己该不会是做错了什么,要被边缘化了吧?接着又是一激灵,感叹自己真的是被资本家驯化了,竟然会对“休息”这个词抱有罪恶感。 张鹏自然没敢提前下班。 下午三四点时,许安来公司作提案,原本是安排了另一位主管负责工作。提案结束后,张鹏却看见周总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主动和许安交谈。 “辛苦许先生跑一趟了。今天我又将贵司的方案看了一遍,里面的项目案例都很出色,许先生真是年少有为。” 送许安出来的主管心里一颤,惊讶地微微瞪大了眼。虽说许安的公司确实不错,但也不至于周总特地跑过来夸上这么一句。难不成周总心里已经倾向于和对方合作,说这话是为了暗示她什么?可是既然如此,一开始又为什么要把合作的事儿安排给她呢? 许安也被这句夸奖弄得措手不及,赶紧摇头摆手,连忙说“不敢当不敢当” 周泽又说了两句客套话,无非是说许安一路奔波劳累,自己招待不周云云。 说罢,他好像只是随口一提,问许安: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到许先生和姜小姐的好消息?到时候我也能厚着脸皮去讨杯喜酒。” 许安先是一愣,接着脸涨红,两只手在胸前摆得更快了:“不不不,周总误会了,我和姜乐不是那种关系。” 周泽脸上的笑意更深,神情并不意外,却有一种大石落地的安定感: “是吗?许先生和姜小姐郎才女貌,那天姜小姐还替你挡酒,看起来很是亲密。两位竟然不是恋人?那倒着实有些可惜。” 许安是个完全没有城府的,防备心还没有芝麻大,属于那种被人卖了还会替人数钱的主儿。这会儿周泽并没有多说什么,但他急于自证,不打自招地将自己与姜乐的过往一股脑地解释给周泽听。 他跟周泽说,自己与姜乐从小就是住上下楼的邻居,小时候他性格比较孤僻,只知道在屋里玩游戏、看漫画。姜乐虽然从小就是孩子王,每天在外面疯跑着玩,在一群小孩中间呼风唤雨。但她也常常会到许安家里,跟他一起打游戏。 那时他被人欺负,抢走了零花钱,姜乐便拽着他到学校里挨个去找欺负他的人,拿着扫把将人一通乱揍,帮他把钱抢了回来。 “虽然姜乐比我年纪小,但她倒一直像一个姐姐一样。初中的时候因为我做错了一些事,我们几年没有联系过上了大学,姜乐手里缺钱,我正好在设计一款游戏,就邀请她和我一起干了,从那之后,我们俩关系才又好了起来,但的确只是好朋友的关系。” 许安说话有些啰嗦,周边不相干的人早就识趣地离开,回去工作了。只有周泽一直耐心地听着,从没有打断他,还适时地点头示意,表明自己在认真听。 许安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啰嗦了太多,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腼腆地笑了一下: “周总,对不起啊,我好像说太多了。” 周泽则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回道: “我不介意,许先生讲得很有趣。其实,我很高兴,在姜乐需要帮助的时候,有许先生这样的朋友在她身边。” 他这话说的有些古怪,带着一些不该有的熟稔,以及一丝若有似无的占有感。但许安一时说不上来这古怪源自哪里,只能陪着笑了笑。 之后,他听到周泽的手机铃声响起。周泽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对他道了声失礼便离开了。 “周泽,你是不是有病?脑子被驴踢了!” <

r> 手机听筒里传来姜乐的骂声,原本清亮柔和的嗓音因愤怒而变得有些尖利。 办公室的门关着,玻璃墙外偶尔有几个人路过。周泽靠在办公椅上,左手将手机贴在耳边,右手闲闲地搭在扶手上,眼睛看着窗外,视线穿过林立的高楼, 想象着姜乐此时气急败坏的神情。 记忆里,她会皱起眉,好看的眼睛瞪着他,细白的脸因怒火而微微涨红。 周泽垂下眼,听着手机那头的怒骂,他不禁勾起嘴角,心里有种妥帖的安定感。 姜乐此时却看不见周泽的神情,手机那边迟迟没人说话,让她越发怄火,陡然拔高的声音隔着诊室的门传了出去,大厅里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一向好脾气的老板娘怎么会发这么大火。 “你钱很多是不是?!20万随随便便给人?要是有闲钱,捐给孤儿院或者流浪动物救助协会去!谁让你给他钱了?!”姜乐气得太阳穴突突地疼“周泽,你是不是有病?!” 她这边火冒三丈,周泽依然是语气冷静: “我不知道他还会去找你。姜全和你说什么了?” 说什么?无非是说周泽出手多么大方,为人多么优秀。说她作为女人应该聪明一点,使点手段把人抓到手里,到时候不需要辛辛苦苦地开什么医院,躺在家里数钱,多好? 她听惯了姜全的废话,懒得搭理。只是没想到周泽会给姜全钱,她一气之下直接让人把姜全撵了出去,自己关进办公室里冷静了许久,她还是气得胸口闷疼,于是便不管不顾地给周泽打了电话。 也不管两人现在是什么样一种关系,上来便是一通骂。 其实周泽给钱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当一个人走到了一定的地位,时间反而成了最稀缺的资源。能用钱打发的人和事,根本不值得浪费精力。 姜乐冷笑一声: “我知道你不缺钱,20万对你来说算不上什么,当年我问你要50万,你不也是说给就给了吗?这么多年,周总为人还是这么大方,我是打心眼里佩服!” 这几年来,她下了狠心和那个家切断关系。哪怕姜全时不时地骚扰她恶心她,但也仅此而已了。但周泽随随便便就给出了20万,只会让那个人更加贪婪。更何况,这20万说到底是因着她的原因才给出去的,让她作何反应才算合适? 她好不容易还清了50万,自然不愿意再亏欠周泽什么。但如果由她把20万还给周泽,那这钱不就等于是她给姜全的了? 真是多此一举,烦得要死! 电话那头轻轻柔柔地笑了一声: “可如果没有这20万,你也不会打电话给我,不是吗?” 她两次主动找自己,第一次是因为许安,第二次是因为姜全,这就是他和姜乐如今的关系了。 姜乐没有料到周泽会突然来这么一句,到嘴边的话都猛地噎了回去,一时间只觉得更加烦闷,但音量却是不自觉地放低了: “我看你是心理变态,花20万打一通电话” 听筒里细微而安静的背景音,夹裹着周泽含笑的声音柔柔地传进耳朵里,他说: “别生气了,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下次一定不会了。” 语气温柔,态度像哄小孩一样。 姜乐刚压下去一点怒火,这下又蹭蹭地冒了上来: “别!我可承不起周总的道歉!” 说完挂掉电话,将手机往桌子上一扔,泄力一般摔靠在椅背上,烦躁地搓了搓自己的眉心。 半晌,她长出一口气,决定还是把钱还给周泽。 无论如何,她从来不希望两个人之间是不平等的关系,那只会让她感到压抑、喘不过气。 姜乐记得周泽的卡号,转了20万给他,用公事公办的语气给他发短信: [钱转过去了,查收一下。] [不用还。] 姜乐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连着几天,她都挂着一张阴沉沉的脸。周泽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她一概没接。 这天许安打电话给她,语气兴奋地告诉她,公司与周家的合作成了,又说周总想开一个庆祝宴,邀请姜乐也来。姜乐先是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声,对他说恭喜。接着又懒懒地拒绝,说宴会就算了,她没空,不想去,谁爱去谁去。 接着也不管许安还要说什么,直接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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