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安这一次,昏迷了两天。

于是,他不知道穆升拿着修斯给出的诊断暴跳如雷,即便白墨这座冰山再□,仍然在穆升的暴怒中颤了几颤。

“你能不能有点自觉,搞清楚状况!苏长安只是一个普通人,你知不知道,你那一巴掌差点把他打成残废?!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猎人在非战斗情况下受这么严重的伤,更何况还是被自己的搭档打的!白墨,你太放肆了!我告诉你白墨,苏长安这样的‘眼’,放出去有一个连的‘刃’排队想要,恨不得护自己眼珠子一样护着,如果你对他不满意,只要你现在点个头,我不要你打报告,我就当你们搭档的事儿从来没发生过。”

白墨梗着脖子,没做声。

他当然不肯放开苏长安,单就实力而言,苏长安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和他在一起,自己不但可以继续战斗,而且,哪怕是进化,也不是没有可能。

其实,那天盛怒之下扇出去的一巴掌,他回头想想也十分后怕,“刃”的全力一击是什么概念他自己太清楚了,就像穆升说的,苏长安真的很有可能,就被那一巴掌打废了。

如果自己真的废了苏长安……白墨后脖子开始冒汗,到时候别说组织不会放过他,就算是他自己,也会郁闷死。

看来,以后要对苏长安更好点儿了……

苏长安醒过来的时候,就见白墨神色淡漠,捧着一本厚厚的,正坐在他床边上。

苏长安觉得,好像已经不晕的头又晕了。白墨这尊神,为毛会出现在他的房间???

“醒了?”白墨说:“吃药。”

苏长安恍惚间,想起几个月前,白墨受伤而自己守着他的时候,他醒来时自己也是这么说的:醒了?吃药。

苏长安扑哧一声笑了。

白墨眉毛一挑,苏长安赶紧整肃神情,妈呀,居然忘了这爷可能还在生气!

白墨站起来,扶住苏长安的脖子帮他坐起身,骤然移动,脑仁儿又一阵抽痛让苏长安皱着眉闭了闭眼睛。

“还晕?”白墨问。

“还好,”苏长安坐好了,轻轻晃了晃脑袋,有点沉沉的,但是不太晕了,恶心的感觉也好了不少,“好多了,嘿嘿。”

得到白墨大爷的关怀,苏长安可谓受宠若惊,不过总算这娃还没有被一巴掌扇失忆,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乌龙事,赶紧接过白墨递过来的药,看也不看塞到嘴里,喝一口水全吞了,把杯子放到了一边儿。

“白墨,我做出深刻的检讨。”苏长安并拢手指,做了个指天誓日的造型。“那天是我错了,实在不该犯那样的错误。”

白墨愣了愣,点了点头。

“那你原谅我哈,不要又跑到穆升那里吵吵说不要我。”苏长安一脸严肃。

白墨继续点点头。苏长安于是放松身体靠在床头,开始喋喋不休地总结经验,他号称,从此以后只要出任务一定要把所有的枪和子弹都带着,以防万一。

白墨盯着苏长安絮絮叨叨的嘴,他想起不久前穆升冲他咆哮,说如果你不要苏长安,不知会有多少人排队要他,现在白墨猛然觉得,穆升并没在跟他开玩笑。

归根结底,对于一个猎人来说,致命伤是不够强,嘴碎压根连毛病都算不上,而且在普遍偏向自闭的猎人中,话痨还是挺受欢迎的,再加上实际上,苏长安其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心宽和顺的人。

白墨默默地把水递给他,让他再喝两口,一边想,以后,大概真的需要对苏长安好一点。

苏长安的伤,要说真的有多重,只要他神智正常,一个脑震荡也要不了命,但是白墨那一巴掌的后遗症却颇多。

首先,苏长安的脸肿了。所谓的肿了,不是像别人想的那样牙疼啊长智齿那种肿法,而是真正的肿成猪头样,从下巴到脸颊直至眼角,苏长安的左脸比右脸大了能有两倍,下颔有明显的错位,需要等略微消肿之后再做一个复位的小手术。对于手术不手术的,苏长安比较淡定,但是那张猪头脸让他被上至穆升下至大黑二黑的所有人(动物)取笑了一遍,就无法继续淡定了,苏同学一向是“头可断,发型不可乱”,要不是修斯一再向他保证,绝对绝对不会毁容,苏长安自尽的心都有……

另一个后遗症,出在眼睛上。说实话,这算不算被白墨扇了一巴掌的后遗症,连苏长安自己都不知道,只是他发现,双眼的视域好像扩大了。一般来说,人用眼角的余光看到的,撑死也就是180度的范围了,但是自从脑震荡好些以后,苏长安就觉得他能看到的范围至少有20度了,不用转身,只转动眼球,侧后方的东西也能隐约看到。

这个变化,苏长安没有跟别人说。本来他也很得瑟,觉得视域变大对他的战斗更有好处,打算去穆升那里炫耀一下,但是当他找了面镜子放在侧后方最后测试一下的时候,他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自己的眼睛好像有了生命一般,眼球变成闪着荧光的紫色,从眼眶中爬出来,向后窥探,说不出的怪异。苏长安被自己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转过头去,在正常的视域里,眼睛毫无异常的地方,黑白分明。但是刚才镜子里反射的情景太诡异,苏长安决定不得瑟了,不仅不敢得瑟了,以后但凡不是最危急的情形,还是尽量转转脖子吧……

等苏长安把所有错位的部件儿敲敲打打地整回原位,迫不及待地向大家得瑟他胡汉三又回来了的时候,穆升通知他和白墨去领装备,并且准备搭档宣誓,他们的实战许可要正式下来了,轮值表也在审查当中。

“装备?”苏长安接到通知去找白墨时不解地问:“我们还需要什么装备?”

“持枪证通讯器防护衣,以及专用的名牌。”白墨回答。

在白墨言简意赅地解释下,苏长安才知道,“眼”被要求2小时配枪,虽然理论上,蚀虫是不会在白天攻击灵魂的,但是如果有特殊情况造成大量生魂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溢出,那就很难讲了。所以“眼”要有专门的持枪证和相关证件,有了这些证件,基本上你就能横着走了。

通讯器也是要求2小时佩戴的,特殊情况下,通讯器会帮你联络到除了你自己的搭档外最近的“刃”,火速赶来救你的小命。

防护衣严格意义上也要求2小时穿,但是因为那毕竟是一件衣服啊,还是需要藏起来的那种,所以基本上所有的“刃”和“眼”都只在轮值时才穿,组织也算默许。

苏长安比较感兴趣的,是那个专用的名牌。非常薄而轻巧,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一式两个,一黑一白,用同样材质的链子穿在一起,可以挂在脖子上。名牌上冲印着姓名的汉字和音标,以及你的身高体重血型过敏史,冲印非常精美,两片名牌的后面都有一个小小的卡槽,可以让两片名牌牢牢地卡在一起。

装备领齐后,苏长安和白墨在穆升的主持下,在众多认识不认识的人的围观下,在训练场中的一个小礼堂里进行了搭档宣誓。

每次提起这个搭档誓约,苏长安都要忍不住的吐槽。所谓的搭档誓约是这样的,两个人并排,在一众人的围观中走上礼堂的讲台,然后念一份誓词。

“我们站在光之暗面,面对黑暗中的恐怖。无人能够体会,我们将只有彼此。我愿意将信任交付,让你成为我的眼(刃),我愿意将性命交付,从此与你并肩作战,同袍泽同血汗同生死,为无人知晓的伟大事业奉献一切。”

苏长安吐槽:这是婚约吧我去,穆升应该来问我们:你愿意吗?你愿意吗?

誓词之后,就是交换名牌。取下自己白色的明白,和对方的名牌交换,从此两个名牌卡在一起,黑色的上面是自己的名字,白色的则属于搭档。

苏长安无力吐槽:这明明就是交换婚戒的桥段啊,要不要那么狗血啊~~

直到后来的一次战斗后,苏长安才知道,这两块名牌的作用,并非他想的那么简单。如果猎人被蚀虫吞噬,他从灵魂到**,什么都不会剩下,但是这两块名牌是用特殊的材料制成,蚀虫不能消化它,所以,如果猎人在战斗中身死,那么这两块名牌至少会让后续的搜寻人员指导,他是谁,在哪里战死。同时,名牌的材料会根据蚀虫的种类而发生一些变化,在回收了名牌之后,组织的技术人员能够通过名牌上留下的线索,推测出猎人碰到的是什么。

实际上,这两块小小的名牌,就是猎人们的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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