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临山愣住了,没想到自己的心思全部都被杭沉泸猜的明明白白,但是没有直接证据又能有什么用,他叹了一口气,随后摘下了右手的手套,摘下的一瞬间调查组三人全部惊呆。
“怎么可能?没有伤口?”
重临山的右手看上去完好无损,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杭沉泸抬起头看向重临山,不禁皱起了眉头,但还是不屑一哼。
“没有伤口又怎样?我猜测的已经很完整了!”
虽然完整但也是可以反驳的,重临山也不屑一哼,这个动静让杭沉泸没有料到,自己都猜测的很完整了,为什么重临山感觉不痛不痒一般?难道还有后手?
“猜的很好,下次别猜了首先上周我压根就没有对外开放189号病房,我把它藏在暗门里面,你去的好像是18号病房,18号的病房我时常会因为习惯将它当成189,因此就会打扫,你难道没有发现18号病房的卫生很干净吗?189号病房之所以那么脏是因为今天下午我在里面装修,不信就去看一下。其次,我再说一遍!我压根就不知道刘铭殇的逃离,我更不会帮他,我的职业道德底线就在这里,不会帮任何一个囚犯越狱!最后为什么机关会有开启的痕迹,三天前,一位囚犯在打饭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逃跑,但很显然他被机关杀死了,难道你没有发现我给你的系统提供表上多了一个死人吗?”
杭沉泸拿起单子重新查看,还真是多了一个死人,现在看来,就算是强说重临山带着刘铭殇逃离监狱也没有用了,杭沉泸叹了一口气,到最后自己的设想全部都被重临山推翻,明明本来就是重临山带着刘铭殇离开了监狱,可自己现在却无理可言。
无论是死者,还是暗门,又或者是机关,现在杭沉泸无论怎么说也没有用了,他无奈的哼了一声。
“看来是调查完了。好吧重临山典狱长,你赢了!但是你可别就这么认为我们会放过你,我们都知道是你干的,但是没有证据也不能下定抓人,等找到确凿的证据,我会第一时间将你带走!典狱长放走重级别的囚犯,那就是死罪!”
事后调查组三人便离开了穹河监狱,重临山长舒一口气,刚才真的是太惊险了,若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到了后路说不定已经被带走了,不过也很好奇,为什么杭沉泸不问这里的囚犯呢?是没想到?还是故意?
回到办公室,轻轻地关上门之后关掉了监狱内的灯,现在终于如释重负,瘫倒在床上,但是现在还不能睡!刚才发生的事情需要告诉谈仁怡他们,也不知道刘铭殇现在怎么样了,重临山拿起桌子上的全息机,拨打电话。
“嗡——嗡——”谈仁怡的电话铃声响起,此时的谈仁怡正在做瑜伽,听到电话铃声想要站起来但因为用力过猛瞬间抽筋,腿上一股超猛烈的疼痛感让谈仁怡动弹不得,她拼尽全力才扶着桌子面站了起来,此时的谈仁怡已经满头大汗,拿起全息机接了过去。
“咋现在才接电话呢?不说我还以为你又出事了!”
谈仁怡摆了摆手。
“没有,我只是做瑜伽站起身的时候用力过猛抽筋了而已,咋了重临山?你们监狱那块出什么事了吗?还要跟我打电话。”
电话沉默了一小会,随后重临山慢慢从床上坐起来。
“啊,那啥,调查组的人来监狱了,他们发现刘铭殇越狱之后将罪名放到我头上,但是他们没有直接的证据所以暂时不会拿我怎么样,还好我用仿生皮挡住了伤口,让他们没有发现的我烫伤,不然我跳进黄河也说不清。”
谈仁怡坐在了床上,拿起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唉,真是辛苦你了啊,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调查组会一直盯着你吗?”
重临山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但是他们说会找到确凿的证据,但我明白他们找不到,现在我只需要不露马脚,正常的做典狱长的工作就好了,不过他们已经发现,必然会对刘铭殇展开追捕,你们把刘铭殇保护好话说回来,刘铭殇现在怎么样了?”
电话又不出声了,谈仁怡沉默片刻决定将事情告诉重临山。
“刘铭殇,在周六那天就离开了,我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又身处于哪里我想去找他但我不行”
两方都沉默了许久,重临山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还伴随着一点难过的感觉,本来就想让刘铭殇在外面过好日子,没想到就这么离开,重临山的拳头瞬间攥得紧紧的,对刘铭殇的这个做法他非常的生气,但是很快气又下去了,刘铭殇这么做人人都能理解,只是不想给别人再添麻烦,所以才离开了吧,只是希望他离开之后能好好的活下去。
“重临山,没什么事我先挂了,我得洗个澡去,满身都是汗,我还需要用热水将我那些不好的想法全部洗下去,就这样。”
没等重临山开口,谈仁怡就挂断了电话,径直的走向浴室。
重临山看着已经被挂断电话的全息机,此刻的他除了沉默还能干什么呢?重临山叹了一口长气,将床柜上的台灯关掉,屋内瞬间一片黑暗,重临山躺了下去,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现在的重临山满脑子都是刘铭殇,担心着他的安危,以他这个样子他能在外面活多久,哪怕是惹事了说不定迎来的都是猛烈毒打,外面的世界那么凶险难道刘铭殇不知道吗?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已经不复当年了吗?还是说之前确诊的病情他几乎已经忘掉了?
不想了不想了!重临山使劲摇晃着自己的脑袋,现在的他只想早点睡过去然后继续平常的典狱长工作日常,但不想怎么可能呢?睡着之后就连梦里都是刘铭殇年轻的样子。
他当年年轻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帅。
周五——
重临山看着床上已经准备好接受事实的刘铭殇,叹了一口气,将病历板放在他的腿上让他自己看,刘铭殇拿起病历板看了看,表情没有出现丝毫波动,可能是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局,重临山坐在床上轻轻拍着刘铭殇的肩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可惜剩余的时间,我都不能好好的陪在谈仁怡身边”
刘铭殇将病历板放到一旁,看着天花板,现在的他心情极度复杂,但在表情上却显得异常平静,重临山叹了一口气。
“要是能给你找到洗清罪行的证据就好了,这样你就能出去治病没事没事,还有八年呢!这个病跟那些不治之症不一样啊,那个不治之症能让你活八年?而且这也不是不治之症,只需要洗清罪行,你就能继续活下去!”
虽然重临山这么说,但是刘铭殇脸上依然看不到点点希望。
“我已经被蚕食的差不多了,再说了,八年我真的可以获得机会洗脱罪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