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六,乃白赵两家嫁娶之日,也是许多人翘首以待的日子。
这日,晨起天未亮,赵云深就被丫鬟从床上挖了起来,开始梳妆打扮。
还算淡定的赵云深,端坐在妆镜前,任由十全老人在‘他’脸上施展手艺,心里除了无奈外,倒也还能接受。
当然,若是忽略面部,所谓的‘开脸’带来火辣辣的刺痛感,一切都还算不错!
“我们新娘子好耐性,开脸都没有叫痛,这以后的日子定会和和美美,顺顺当当!”
十全老人见赵云深端坐不动,一点儿没有其他大家闺秀的娇气劲,手中利落的绞着白线,就忍不住开口笑说。
“借您的吉言!”
一旁的白夫人,红着眼挤出一丝笑容对十全老人如是回应,却满眼不舍盯着端坐着的‘女儿’。
都说嫁女儿是挖父母的心肝儿,这话一点都不做假,此时的白夫人便是如是感觉!
顾及着是大喜之,白夫人忍着心中的难过和不舍,强颜欢笑应对着周围的人,眼睛始终盯着赵云深。
而另一边,正要出发去迎亲的‘新郎官’——白诗乐,心情那是复杂难言!
本来,对于娶赵云深这事,‘她’内心充满了期待和恶趣味,想看看京中少女的梦,如何折在‘她’手中;
又是如何顶着女子的嫁衣‘出嫁’的!
可眼前所谓的亲戚好友的到来,让白诗乐又开始心虚起来。
因为,除了夏光和赵父赵母,以及府中几个丫鬟外,‘她’一个人都不认识!
好在赵云深位高权重,又一向正言厉色,看着就很不好接触,除了几个长辈外,也没人敢托大同此时身着绯色吉服,外表装的挺像模像样,但内心早已六神无主的白诗乐摆谱。
“去吧,莫误了吉时!”
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儿子’后,一脸喜色的赵父开口发话。
“是——”
就等这句话的白诗乐,穿着绯色吉服,朝着主位的赵父和族老施了一礼后,便转身朝外走去,正式去迎亲。
然而,‘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碎嘴子一同去迎亲。
而且,这人貌似还是赵云狗的好友,这更是让白诗乐不敢随意开口说话,生怕露出马脚!
“今儿可是你的大喜之日,怎的还冷冰冰的不理睬人?”
紧跟在身着吉服,急匆匆往外走的白诗乐身后,充当御人角色的牧归,逮着机会就再次开口吧啦起来。
闻言,白诗乐脚下加速,丝毫没有开口回应的打算。
主要是,‘她’属实不知道说什么!
而且,连这碎嘴子的姓名都不知道!
真是要了命了!
然而,外表玉树临风,俊美刚毅,实则话多又嘴碎的牧归,却不依不饶,死追着白诗乐不放。
“我说,你今儿个属实有些反常……”
见‘好兄弟’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虽然平日里大多也是这副德行,但牧归总觉得今日不该如此这般才对,随开口抱怨道。
可是,这话让本就心虚的白诗乐心头狂跳,差点没忍住叫出声来。
话已至此,‘她’要是再不开口说点儿什么,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还有,怎的才半月不见,你就已抱得美人归,你几时这般急色了?”
刚放慢脚步,想要说点什么的白诗乐,被牧归这话问的哑口无言。
急色!
关乎小命儿的事,不急能行吗?
“从未听说你有成家的念头,怎的就与白家小姐成婚了?还这般匆忙?”
不等白诗乐想好要说的话,牧归便上前搂着‘她’的肩膀,眼中带着探究神色再次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