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的楚辞和红衣女看到湖中的景象,二人心中都认为萧慕言和齐道渊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却不知他们都属实小看了山海的威力。
齐道渊不愧是老江湖,至此仍一直留有后手,始终没有使出全力。只见齐道渊真气凝于丹田,右手再抬,然后一声怒吼,湖中竟然又升起一条水龙,迅速而又狠绝的向金钟袭去!而凌空操纵着三条水龙的齐道渊,因内力消耗巨大的身体此刻也不禁站立不稳,看着来势汹汹的第三条水龙,萧慕言自知已无力阻挡,但脸上没有一丝惧怕,却是眉头轻挑,反而像是一直在等待这一刻。
转瞬间第三条水龙当头砸下,幻化金钟顿时消散殆尽,萧慕言也被这一击重创,连喷数口鲜血。更棘手的是三条水龙已团团将萧慕言困住并卷入空中,张开血盆大口眨眼间就要将萧慕言吞噬。
说时迟那时快,湖中形势瞬息转变,只见一个周身密布蓝色雷电的身影从围困的水龙中疾速蹿出,弹指间来到齐道渊身前,右手双指指尖乍现雷电,快如闪电般戳在齐道渊的眉心;左手掌剑也顺势伸出。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楚辞和红衣女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直到那个布满雷电的身影后撤数丈,才看清本该死去的萧慕言依然活着,只是满嘴鲜血显然受了重创。而齐道渊像被雷劈了一样,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密密麻麻的血丝裂纹,羊皮帽也早已不在头上,灰白的头发如茅草般根根耸立,说不出的狼狈至极。
别说楚辞和红衣女被震撼的愣在原地,连齐道渊也是无比震惊,脸上再也没有了从容之色。萧慕言艰难吐出几口浓血,似笑非笑的说道:“换做别人遭此一击,早已身死道消,你不仅没死居然还能稳站水中,山海境当真是深不可测。”
齐道渊自然不是凡人,满目狰狞厉声说道:“萧慕言,老夫本以为可以轻而易举将你杀死,然后再踏踏实实的全身而退。如今看来当真是可笑至极。好一个长生巅峰和无为巅峰融合的指尖雷,如此逆天的招式,老夫今日就算身死,也要灭了你这个妖孽!”说完便要再次运气,但下一刻齐道渊却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得腹部,然后便死死的倒了下去。的确是死死的倒了下去,因为此刻齐道渊的确死了,丹田处被掌剑洞穿。
齐道渊倒下的那一刻,浑身没有一丝气力的萧慕言再也坚持不住,身体直直的向湖面栽去,即将栽入水中的那一刻,楚辞及时闪现,一把扶住萧慕言。同时,不再无精打采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已抱起齐道渊尸体的红衣女。湖中局势再次剑拔弩张,萧慕言双手艰难地搭在楚辞肩上,冷冷的说道:“想死你就动手,要做生意就说话,别跟爷装深沉!”
红衣女听闻倒是不怒,平静说道:“首先,此事皆因七杀堂挑起,你与齐老堂主又是公平对战,所以齐老堂主身死在下毫无怨言。其次,一报还一报,后面绣花厅尽管对七杀报复,两家各凭本事就是。其三,幕后之人和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先前不问自然是知道齐老堂主不会名言,所以我的要求是带走老人家的尸体,条件是我会竭力帮你查出幕后之人。”此刻红衣女的内心依然无比震惊,根本不敢相信入山海境二十多年的齐老堂主居然就这么死了。虽如此,但语气和表情却不卑不亢。萧慕言听完,痛快的说道:“公平。”话刚落下,红衣女便带着齐道渊的尸身转身离去。萧慕言勉强做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对楚辞说道:“还好爷没吃晚饭,不然得全部吐”话没说完,人已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不远处山顶上一位穿着道袍形似神仙的老道,捋了捋长长的胡须,一脸欣慰的消失不见。
白云寺,一斤越来越不开心,因为又是几天过去了,可他那全天下最好的师叔还是没有回来。师父劝他没用,连师父的师父劝他也没用,反正见不到师叔就是不开心。不开心导致又白又胖的一斤瘦了能有一斤。不想再瘦下去的一斤,破天荒找了方丈:“师父的师父,师叔何时回来?”一百零四岁的一念宗师看着这个八岁的徒孙,慈祥的说道:“待回来时回来。”听到这个回答,一斤直接转身离开,心里不由抱怨:“就知道问了等于白问。”不死心的一斤又找到了师父:“师父,师父的师父让你把师叔接回来。”无尘看着眼前这个一撒谎就脸红的徒弟,也不揭穿,一本正经的问道:“师父的师父当真这么说?”一斤脑子转了转说道:“嘴上没这么说,但心里是这么说的。”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无尘倒也没有反驳,开口说道:“嗯,你说的也对。”
金陵城,一个栽满梅花的院子里,一袭淡黄色斗篷的婀娜少妇,站立在梅花树下,正沉醉的闻着淡淡的花香。一位腰间佩剑的锦衣男子沿着小路款款而来,站在少妇侧面,看着眼前这个让他魂牵梦绕却不敢有丝毫不敬的女人,不由出了神。痴痴的看着少妇那肤如凝脂的侧脸,不由脱口而出:“秀色掩今古,笑靥如花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