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悠悠在这段单恋里的患得患失,在追逐林凡的这一路上的谨小慎微也好,偶尔鼓起的勇气也罢,说到底都是她一个人的事,她喜欢林凡,但她不能让自己的这份喜欢,成为林凡的负担。
把手机放回口袋,她笑了笑,将肩上因为奔跑而乱七八糟的包整齐地背好,王悠悠忽然觉得,这样也很好,林凡身边的女孩儿,只要不是史羡缃,似乎都没有那么让她难以忍受。
毕竟她从一开始就从不敢妄想得到林凡的回报,爱情不是交易,她对林凡有再多的喜欢,也不能要求林凡给予她同等的回报。
不知道她这样做林凡小小的影子,会不会让林凡感到困扰,会不会让他心烦,可是她谈心的想着,只要他没赶她走,只要他还没有女朋友,她就还是可以以一个朋友的身份留在他的身边。
或许有一天他的手里会牵着另一个女孩儿,到那时她会离他远远的,她也会祝福他,远远地祝福他。
王悠悠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忽然听到唐艺的声音。
唐艺挥舞着手臂,在不远处喊道:“悠悠,我在这儿呢,你快来你快来!有八卦!”
王悠悠小跑着过去,道:“这么激动,到底什么八卦?”
唐艺兴奋地指了指图馆门口,道:“看见没,图馆门口站着那一对儿,女的是咱们校学生会的主席,男的是B大校学生会的主席。”
王悠悠抿了抿嘴唇,声音有些轻,道:“哦,所以呢?”
唐艺接着道:“我昨天晚上不是跟你们说咱们学院有个富二代在追美女主席吗,据说今天就被拒绝了,前脚拒绝了富二代学弟的追求,后脚就有B大的帅哥追过来,果然美女身边从来都是不缺男人的啊……”
王悠悠一时没忍住,打断道:“你别瞎说,没准儿是有什么正事呢。”
唐艺撇了撇嘴,道:“悠悠啊,不是我说你,你有时候容易把事情想的太单纯了,帅哥和美女之间能有什么正事比谈谈情说说爱更重要啊,我看咱们学院的那个男生要伤心咯,女生明显对B大的这帅哥很热情啊。”
王悠悠垂着眼帘,笑得有些勉强,却装作嘻嘻哈哈的样子,道:“哎呀,好唐艺,你自己在这儿侦查吧啊,我还得去图馆呢,我先走了啊。”
说是去图馆,可是王悠悠终究没敢从正门进去,她觉得她不是怕被林凡看见,也不是怕看见林凡,她只是觉得,后门离电梯更近一些。
王悠悠把自己沉浸在本里、电脑里,等到再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她晃了晃脑袋,眨了眨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胃,丝丝缕缕的疼痛提醒自己还没有吃饭,中饭晚饭都没吃,早饭因为要给雅雅创造机会和丁宇独处也没吃好。
她一手按着胃,一手拎起包,从图馆出来,外面的天灰蒙蒙的,路两旁的树叶纷纷散落,铺了一地,踩下去松松软软的。
食堂已经关门了,她去超市买了一袋面包一盒牛奶,一边往寝室走一边啃起来,到寝室时发现寝室安静地很,打开门进去果然大家都不在,好像最近学校要筹备一个什么大型活动,他们几个都是学生会的,应该都去忙了吧。
简答洗漱一下,王悠悠爬上了床,窝在被子里,把抱枕紧紧地搂在怀里,这样可以缓解疼痛。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胃已经不疼了,却被眼前一张放大的脸吓了一跳:“啊……唐艺,你吓死我了,你干嘛一声不吭趴在我床边啊?”
唐艺扬了扬手里精致的信封,故作深沉地道:“说!这是什么?”
王悠悠坐起来,懒洋洋地道:“你的东西,我怎么知道是什么?”
唐艺故作老成地摇了摇头,道:“错!这是你的东西!”
王悠悠挠了挠头,道:“我的东西?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这么个东西?”
唐艺道:“你当然不知道,这是今天我们部长说让我转交给你的。”
王悠悠更晕了,道:“你们部长是谁啊?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唐艺仍旧摇了摇头,道:“又错!这不是我们部长给你的,是美女学生会主席给你的,她让我们部长转交给你,于是我们部长就把这个东西交给了我。”
王悠悠揉了揉刚才折磨她的胃,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认识你们部长,更不认识你们美女主席,是不是搞错了,你确定这东西是给我的?”
唐艺点头道:“无比确定,你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王悠悠只能结果信封,小心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张化妆舞会的邀请函,而且是B大的化妆舞会。
王悠悠的眼珠子在眼眶子里面转了几圈,在心里面大胆地猜想,该不会是林凡要给她的吧?
唐艺看了看制作精致的邀请函,惊讶道:“你怎么能拿到这个的?”
王悠悠一脸懵,道:“这个……怎么了?”
唐艺道:“咱们学校上次不是跟B大联谊搞了一个假面舞会吗,在两个学校反响都很好,所以B大投桃报李,也筹办了一个化妆舞会,但是得花钱买门票,只有两个学校学生会的人才有这个邀请函的,你也不是学生会的啊。”
王悠悠捏着邀请函的角,心里也纳闷得很,今天她也没有和林凡见面,难道他是特意带过来这个邀请函给他的?
就在这时,王悠悠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解锁打开微信,是林凡,对话框里简简单单的几句话:“邀请函收到了吗?周日没什么事的话就来吧,你朋友也会来。”
王悠悠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邀请函,无论是这邀请函上好看的字体,还是手机上简短的几句话,都让她消沉了一个下午的心雀跃不已。
林凡,真的拿他没办法,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可以轻易左右她的喜怒哀乐,她的每一寸情绪都像是他手中的琴弦,无论曲调是悲凉刻骨还是婉转悠扬,都凭他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