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轻柔轻轻摇头:“非也,楚先生,你遇到的那些蚊人,本质是与人类截然不同的生物,它们在自己的世界并没有智慧,只因为降临在人类身上,拥有浅层的良知而已。”
“而对人类百万年来的习性而言,它们就是它者,它者就是地狱,人类不会容忍任何能威胁自身的种群存在。”
“这也是包括蚊人在内的怪物,被称之为‘它者’的原因。它们从另一个世界而来,通过阈限空间降临到我们的世界。”
“而阈限一词,常用于表述物理与化学中一个固定界限,也可简述为一个模棱两可的世界,与模糊不清的门。您身为猎人一族,则是唯一能将门锁住的‘锁’。”
“它者想要来到我们的世界,就必须毁掉锁,猎人不死,门就推不开。”
“而绝大部分猎人的普遍实力要低于负责锁住的它者,因此猎人们为了更好地完成天职,就只能烧意志,赋予自己短暂的无限重生的能力。”
“在周而复始的战斗里磨练意志积累经验,寻找击败它者的一丝机会,这就是猎人存在的理由。”
楚元良听懂了对方的话:“也就是说那个世界并不是它者生活的世界,而是我为它创造的门与锁?”
“是,也不是。阈限空间不是人造的,您也仅仅具有借用的权限。阈限空间为何而存在,还是个迷。”
司空轻柔停顿了一下。
“在下身后的司空家,便是服务了猎人一族四千余年的附属家族,能为您这样的猎人服务,是鄙人,乃至司空家的大幸之事。”
楚元良愣愣地听完这些,伸出
有些发抖的手拿起茶水喝了一口。
他并没有因新的人生而感到欣喜,他甚至感觉冷,冷得恐怖。
不久前在阈限空间的十二小时里,他死了将近三四百次。
亲身体验各式各样的死法,精神无数次处于崩溃边缘,这些居然仅仅是成为猎人的第一课。
他能预见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会面对更多更恐怖的它者,以及与其对应的死法。
“如果,我从阈限空间里出来后就逃了,把那个怪物放在那里不管,会怎样?”
楚元良尝试着询问:“如果我现在选择不干,又会怎样?”
司空轻柔笑意不减:“阈限空间是猎人一族的秘辛,也是猎人们具有极致技术的原因……”
然而未等他把话说完,一股浓郁如实质的杀意,便铺天盖地地将楚元良包围。
刚才为他沏茶的长发女孩,居然正在用一种阴鸷的目光望向这边。
那双好看的美眸里此刻充斥着暴戾与残忍,似乎此事一旦敲定,她就会毫不犹豫冲上来活撕了楚元良。
“那位大人同样是位猎人,身为猎人脾气都不是很好,希望您能理解。”
楚元良收回目光,稳了稳被杀意冲乱的心神。
“她经历过多少次阈限空间。”
“十七次。”
闻言,楚元良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