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柔快马赶往杭州西湖畔的“醒梦园”。
自从与南宫威一战而急怒攻心后,狄秋一直未痊愈,一年来,他郁郁不欢,柯柔绝决而去,两名爱徒南宫少傲与萧笑又鄙视他行径,齐天阳整天为旧事愧悔还要他安慰。他借酒浇愁,酒伤身,以致重病不而危。他不求南宫少傲与萧笑原谅,惟求见柯柔一面。
柯柔心急如焚,她自幼随狄秋与齐天阳长大,功夫大都也是他们所教,一向视他们如父般感情深厚。一年前,她负气出走,再无回头,“残梦轩”名“醒梦园”迁至西子湖畔。
两年来,柯柔为他人为自己劳碌奔波,却完忽视了这两位老人。千错万错,毕竟照顾自己长大并教习武,她不该如此无情。
柯柔片刻未息,飞奔至杭州“醒梦园”。
狄秋面黄如蜡,双目深陷黯淡无光,身子也是骨瘦如柴。齐天阳也很憔悴,消瘦苍老了许多,此时正满面痛苦焦虑。
柯柔的心刹时沉入深渊。“狄爷爷、齐爷爷。”柯柔低唤。
齐天阳一震,不敢相信地抬头,目中刹时一片亮色:“柔儿,你,你回来了。”
“狄爷爷病成这个样子,你为什么不通知我?”柯柔扑到床前,“你们,你们是要等到出了事让我内疚一辈子吗?”
“柔儿,”齐天阳伸手握住柯柔的肩,一时悲喜交加:“你,你肯原谅我们这两个老糊涂吗?”
“什么糊涂不糊涂,你们是我爱的爷爷的呀。”柯柔的泪,滴落如雨。
听到柯柔的声音,已有些神智不清的狄秋猛然睁开眼,惊喜交加道:“柔儿,柔儿,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柯柔试去脸上的泪,勉强笑道:“你病了,我怎么可能不回来。不仅我会回来,我一定也会把你们那两个混帐弟子带回来。”
“他们?”狄秋不抱希望,他深知两个弟子的性情,他们,是不会回来了。
“他们会来吗?”齐天阳苦笑道:“是我们一错再错,即使他们不肯原谅,也情理之中。”
“他们一定会来的。”柯柔深吸一口气,就算用绑的也一定要绑他们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们若不来,这辈子也别安宁,“狄爷爷,你先安心养病,过段时间我再去找他们。齐爷爷,我来照顾你们,你们两个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醒梦园”一下子热闹起来,大姐一回来,两位老爷心情大好,也肯请医吃药了。柯柔讲些笑话来给两位老人听,也常常逗得他们开怀大笑,她言及楚湘竹与段长风夫妇恩爱,也给齐天阳以大安慰;听闻萧笑即将入赘南宫世家,南宫少傲性子也变了许多,狄秋也大为宽心。
南宫少傲孤身一人回来,他只向爷爷和父辈讲了事情的经过,面对其他人的疑问,他无心理会。一边通知各地分舵一路去追柯柔,一边以快速度处理二弟仍一团糟的帐务及各地分舵的事务。
管一头雾水,即使是萧笑见到师兄冷寒的目光时也噤不敢言,而父辈们一个个尊口不开,搞得几个年青人实有些郁闷。
不能问,大家只能一起猜。
“到底出了什么事?”南宫少游急燥道:“我明明见到大哥和大嫂亲亲热热有有笑的。”
“柯柔会去哪儿?”慕容逸不解道:“再次逃走了吗?不然,南宫大哥为什么冷着一张脸,好象恢复到从前了似的。”
段长风叹了口气道:“但愿柯柔不会有事。”
慕容凛淡淡道:“看少傲的样子,不会是柯柔逃走了,到像是出了什么事?不过,南宫世家的家务事,我们这些外人,还是少搀和一些的好。”
范芷若叹口气道:“这丫头,有什么事还要瞒着自己的相公的,为什么不一起去解决。”
“外表那么柔弱,偏偏生就一副逞强好胜的性子,让所有关心的她的人为她揪着心。”慕容凛看向灵慧,“灵慧,你可千万别跟着学。”
“你话的口气好象大哥。”灵慧不满地看向慕容凛,“为什么起大嫂,你总这种态度。”
“有吗?”慕容凛不以为然,“对于她,我可没有什么偏见。”
“相公,你忘记了,乔涛表哥来信了,是天远上人那儿修身养性。”范芷若道:“他信中可是提及,是遇到柯柔点化所想通的。”
“什么?柯柔认识天远上人?”大家的目光齐唰唰看向范芷若,萧笑道:“天远上人可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呀,现任少林寺方丈还要称他一声师叔呢。”
“具体情况不知道,”范芷若道:“表哥就是这么的。”
萧笑道:“柯柔这丫头,来深不可测了。”
“一年来,她躲起来疗养心中的创伤,可能碰巧遇到吧?”慕容凛道:“或许,她自己也是得上人指点才想通的。”
段长风道:“我看,还是这种可能比较大。”
“我嘛,那么单纯的一个丫头怎么会来复杂。”萧笑舒一口气,“希望她会很快回来。”
一直沉思的灵慧忽然道:“我想大嫂不会是逃走了,肯定是有什么事不得不离开。这些天我一直想一个问题,或者有点荒谬,不会是与那些人有关吧?”
萧笑不解地看向灵慧,“什么人?”
“你记不记得一年前我和三姐曾被人挟持做人质……”,灵慧的话未完,萧笑和慕容逸面色大变。
“你被人挟持?”南宫少游目光如炬地看向萧笑、慕容逸和灵慧,“我居然完不知道,这就是我的两位知交和我亲爱的妹妹!好!很好!”
一想到那两个人,萧笑整个人都冷了下来,“少游,不知道反而好。”
“是吗?”南宫少游起身欲走,“那么,我们不必一起废话了,我不会那么讨人嫌的过问你们的事。”
慕容逸看了萧笑一眼,一顿足道:“我不管了,我可不想让少游误会。少游,你跟我来。”
“萧笑!”灵慧大叫,她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一时,委屈的泪水涌上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