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子岁与京太后说了说话,发现京太后状态似乎好了不少,喝药也十分自觉。

从寿安宫出来后,她不太意外地碰见了子扶暨。

看似巧合,但又像子扶暨故意巧遇的。

“岁岁。”子扶暨并未进寿安宫,而是选择与子岁同行。

她往哪儿走,他便跟着往哪儿走。

“此行,可有受伤?”子扶暨自然听说了永安城之事,关切道。

子岁摇摇头,“出行前夜所遇的刺客,兄长可查到是受何人指使的了?”

这事,她还没忘。

子扶暨面色一怔,很快又恢复自然,“还未,那些杀手身上并无特征。”

闻言,子岁不禁有些失落。

并非是没查到刺客的失落,其实刺客从何而来,也就那么几种可能,即便是用排除法,也很快能找到幕后真凶。

她的失落,是对子扶暨。

她不知他是真的没查到,还是查到了不想说,她倒希望是前者,可理智告诉她,大抵是后者。

最终,他或许仍是会与她背道而驰。

子岁忽而停下脚步,望向身侧的男人,“太子殿下,我要去御房,你也同行吗?”

闻言,子扶暨因她称谓的改变而蹙了蹙眉,但听她说去御房,他便止了步。

“岁岁,我还有事,我——”

“殿下自去忙吧,送到这里,也够了。”子岁扬起笑容,就与她对所有人所展示的假笑那样。

但此刻,或许也是有几分真心的。

随后,她转身朝宫道走去。

宽敞的宫道上,唯有夏灼跟在少女身后,两个人的身影纤瘦,在宫墙下显得渺小。

但并不孤寂。

子扶暨站在原地,这不是他第一次目送她的背影了,这次,他心里还是难过。

与上一次的难过伤心不同,这次更多的,是无奈。

许久,一名行色匆匆的宫人走到子扶暨身边,“殿下,御房那边……”

宫人耳语几句,子扶暨神色骤变。

他见宫道尽头,少女的声音慢慢消失,他忽而轻声笑了起来,他的笑缥缈而虚无——

“孤的小妹妹是真的长大了,连孤这位自命孤星的表兄,都甘之如饴了。”

宫人听不懂太子的话有什么含义,当下又问,“殿下,可需要奴才做些什么?”

子扶暨向来温润的眉眼变得阴晦,“该做的,萧必安想必都做了,哪轮得到孤。”

……

御房。

子岁再次抵达时,便被内侍请了进去,只见御房内那对父女狼狈地跪在地上,萧必安则独善其身远远站着。

“永安,”燕德帝看向子岁,“今日朕便为你阿姊讨回公道。”

子岁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当即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模样,“舅舅……多谢舅舅为我阿姐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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