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焕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心里不满,脸上讪讪的,“后来属下觉察到不对劲转回去,才在马车停留的地方发现了一滩血迹,还有殿下的……呃……衣服。”
确切地说,是碎布条。
公孙榆壤平静无波的脸上出现一丝龟裂,“你的意思,当时我在马车下面躺着!”
裴焕摸了摸鼻子,“也不一定,她们可能把您藏在别的地方。当时那白衣姑娘不也没在。”
“藏?”公孙榆壤不解,“她们既救了我,为何又要藏?她们又怎么知道你们是去找我的?既知道,为何不直接把我交给你们?”
裴焕也捉摸不透,“第一次打照面前,她们就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还成功骗了过去。后来我们追上去,那位白衣姑娘问也没问,直接说我们要找的人就在马车上。”
公孙榆壤一个用力起身,牵扯到伤口疼得他嘴里轻嘶一口气。
裴焕赶紧上前将引枕塞在主子背后,让他半靠在床头。
等疼痛缓和一点,公孙榆壤道:“听你这么一说,这两个姑娘不简单。或者,她们的出现并不是巧合。”
裴焕瞪大双眼,“殿下的意思,她们的出现是别有目的?”
“还有一个可能。”公孙榆壤稍微直起身子,“之前没有现身的姑娘,认得我。”
裴焕点头,不然她也没理由避而不见。他心里还有一个疑问,“既然认识,救了人为何又怕人知道?毕竟救人是好事,您又与旁人不同。”
他家主子乃当今二皇子,身份何等尊贵?好多人想巴结还找不到机会。
“莫非以那位姑娘的身份,压根对主子您不屑一顾?”
裴焕随即摇头否定,“不可能!”
这世间,有几人不喜欢权贵?
公孙榆壤问道:“两位姑娘看着可面熟?”
裴焕想了想,道:“看着面生的很。并且她们的穿衣打扮不像是富贵人家出来的。”
能认识主子的,必定非富即贵。
公孙榆壤道:“会不会她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救的是谁。不正面交锋,单纯是不想惹麻烦上身。但是她们如何预知你们是我的人?倘若你们没有发现不对劲追上去,她们准备把我带到哪里去?”
面对诸多疑问,裴焕嗯了一声,“要不属下马上派人去查一查她们的身份?”
公孙榆壤道:“不,先不要打草惊蛇。她们将我送回来就离开了?”
“没有。”裴焕摇头,“属下将她们留在了府中。”
公孙榆壤眉眼一挑,细长的凤眼眯起,“她们居然答应留下?”
裴焕如实道:“本来是不愿意的,属下说不留下就要得罪了,她们就留下了。”
“就这样?”
“就这样。”
公孙榆壤闭眼,“我累了!”
裴焕将一个呵欠压下,“那属下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自从主子失踪那一刻,他整个人似拉满的弓,不敢有丝毫松懈。现在更是疲惫不堪,只想好好睡一觉。
“等等!”到了门口,一个呵欠才打了一半,主子又叫住了他。
裴焕回头,主子这是怎么了?以往做任何事从不会有片刻的犹豫。今儿怎么婆婆妈妈的?受了回伤,性子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