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乎情理的幻想,包括靳县长他们来之前你们说的熔铸假山石,都是创新思维的前奏。”禹若冰说:“盈盈,你跟林主任可以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提供那琴岛铬盐厂的平面布局图、周围遭受铬污染的土地分布图,还有那地坑仓的结构图及照片,咱们研究一下。也可以复制一份给紫薇,让她的设计团队从专业的角度多讨论和琢磨琢磨。”

“还有,继续抓紧干,争取年前全部竣工。咱们也好跟县里结算后,腰包鼓鼓地过大年哦。”秦苏怡叮嘱道。

“那是必须的!”俩女将对视一眼,用清脆的声音齐声回答说。

从九莲回城的路上,赵汇泉打来了电话:“你们来九莲了?嗬嗬,咋不到我这里转一圏?”

“时间太紧。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蛮灵通的嘛。”禹若冰笑着回答说。

“我刚到盈盈这里。她们的工程不是快竣工了嘛,我过来看看,下一步那些猪笼草、仙人掌之类的植物该怎么布局栽植。”赵汇泉说。

敢情这是连环作业,一环套一环呐。听闻此言,禹若冰感到无比欣慰。下属的公司积极主动地进行衔接,体现了企业主人翁的活力。他们虽说是各自为战,但是融洽的上下游无缝衔接,也是体现集团凝聚力的重要衡量标准呐。他想了想便问道:“目前你的那些异花奇卉栽植了多少亩啦?”

“哈哈,这山上能种的地方,全让我种上了。肥沃有土的地方种猪笼草、茅膏菜那些食肉植物,贫瘠一点的地方就种仙人掌和麒麟掌,见缝插针,加上山下那片异花奇卉园区,有一千七八百亩了吧。”赵汇泉说起来那语气颇有些得意洋洋的味道。

“栽了那么多,种子够吗?”禹若冰有儿担心地问道。

“够!足够!”赵汇泉的语气很肯定。他还吐露出一个小秘密:“这些食肉植物和仙人掌都是多年生植物,生命力特别强,撒下种子喷点水就能成活。而且,我们还意外地发现,它们靠扦插、压条也能繁殖!”

赵汇泉津津乐道地说起了发现这个小秘密的过程:“当初刚种的时候,我们不是用整株的活体移栽嘛。在这个过程中,难免会有一些茎枝折断,被当作废材丢在一边。哪料到一两个月后,无意中发现它们居然活过来了!我拔出来一看,它们竟长出了新的根须!哈哈,如今栽植的这些宝贝植物,不需要再花大价钱采购种子,通过扦插、压条,就基本上能满足需求,而且比播种还容易成活呢。”

“啊,这就解决了我的后顾之忧啦!谢谢赵伯呀,您立了大功啦!”禹若冰听闻后,心情简直不要再好了。若不是坐在车子里,他恐怕会手舞足蹈起来。

赵汇泉倒是挺谦虚的:“嗨,纯屚意外,偶然发现的。你想明白也就不算奇怪了。它们原先在那么荒凉贫瘠的环境中都能够生存下来,到了咱九莲这么富沃的地方,那还不是可着劲地疯长。你如果不是说,要把它们当中草药来种植,我这心里还嘀咕呢。”

他唠叨说道:“倘若早晓得它们这么容易栽活,咱们不该花那么多外汇去世界各地去买!我看那海外收购是不是可以停下来了?”

“从播种到成熟,大约要多少时间?”听到这话,禹若冰冷静下来问道。

“嗯,我想想。”赵汇泉略微沉思后才开口答道:“根据我的实验观察和查阅资料,仙人掌类的植物更容成活,就不说了。这猪笼草、茅膏菜那些食肉植物,播种下去大约一个月左右就能出芽,但是要长成成株,怕是要年把工夫。扦插或压条繁殖,操作得当,两三个月长出完全的新根,成株大约也要七八个月吧。”

“也就是说,他们那里包括移栽的,大概少说也要几个月之后才能批量采割。”禹若冰寻思了一下,正要开口说“暂时不能停止!可能还要加大力度!”他猛然想起,这食肉植物的海外采购已经引起众多外国间谍的注意,国家安全部的人已经提醒他们的电话极有可能被监听了。想到这些,他的背上一片凉意,开口回答说道:“赵伯,麻烦您下山来一趟药厂,把前段时期在海外采购的数量和开销报一下。我估着采购资金可能不够了。”

说罢,他立马挂断了电话。

赵汇泉瞅着响起“嘟嘟”忙音的手机,心里泛起了纳闷。这海外采购的数量和开销,不是全由集团总部掌握着嘛?进关的品种和数量,以及应付款项,均由集团秦总亲自掌控,而且当初他董事长说过,不论价钱只管采购就是,他和手下也一直在苛求利益最大化,采购初期的进价甚至比当地的蔬菜水果还要低,后来虽说价格有些上浮,但也只不过涨了两三倍,这采购资金怎么突然就不够了呢?他本想再把电话拨过去,可是回味禹若冰末了说出来的话,心里格登一下。他毕竟是官商两界都混过的,转念一想便想起了“难言之隐”这个词。于是,他立马收起电话,对大家说:“你们先干着,集团通知要开会,我要下山一趟。”

他不是研发新冠肺炎药物核心小组的成员,所以并不晓得内情。而禹若冰在国家调查组离去的时候,就已经预感到,国家领导层必定会做出决策,药厂也必然要有大动作。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那些食肉植物正是决定抗疫成败的“粮草”,面对全国上千万名新冠肺炎患者,乃至全球近亿名新冠肺炎患者,如果这关键性的药源“粮草”跟不上,被不友好的老外卡了脖子,那可真正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哇!

自从实地考察那座海滨城市的小开发区之后,杰克逊他们表面上陆续离开仙照,去琴岛等周边城市“洽谈经济与技术合作业务”,为首的几国间谍却在双城悄悄地留下了“暗桩”:无线电监听人员。他们依据互联网公开的企业信息,锁定了福海集团及下属各公司负责人,还有冷的欧阳老板、市人民医院的院长们为电话及网络监听监视对象,实施二十四小时的监听监视。这一次赵汇泉与禹若冰的电话通话,正好被他们捕捉到“重要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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