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怎么变成了小公爷住在那里!”杨兰因失声惊呼,方出口便自知失言,忙手执帕子掩了掩嘴,眼中心虚不已。
易玉正透过房里唯一一扇窗看着外头出神,似乎对屋里的事情并不感兴趣,白皙的肌肤,精致的侧脸,额间随风轻摆的碎发,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却又怕亵渎了他,侍从悄悄进来,为他披上斗篷,他淡笑着回过神来,“我喜欢下雨天,那间屋子最好赏雨,婉嫔娘娘便好意让给我了。”
柳若倾嗔怪地看了一眼易玉,“玉儿切莫贪凉,你身子尚未好全,自己也仔细着些!”
听完易玉的话一时间偌大的厢房里安静下来,众人面色各异,事情已然很是明了了,不知什么原因杨兰因和她的丫鬟要坏了婉嫔名声,见隆亲王一副紧张愧疚的模样,想必也是被算计的,只是想不到杨兰因一个闺中女子竟然如此大胆,便不难想到是同她的嫡亲姐姐静妃有关。
只是突生变故,小公爷同婉嫔换了房间,这算计也算是踢到了铁板。
此时隆亲王不似杨兰因那般慌张,摩挲了一下腰间的帕子,在思忖着什么,转而清了清嗓子同众人道别,只说自己是歇歇脚,还要赶路不便久留。
众人自然没有留他的道理,纷纷起身相送。
杨兰因似乎不甘心地有些着急地抬头看向隆亲王,对方却并不理会她,只在走过她身边时淡淡瞥了她一眼。
见隆亲王并无想象中的恼怒或是失望之色,杨兰因才稍稍放下心来,只觉事情似乎还有什么隐情。
隆亲王离开后,众人也并不是喜爱斗嘴的,事已明了,再多说下去女儿家的脸面也挂不住,在柳若倾的陪同下沈如月冷着脸拂袖而去,众人便自行散去。
宋听禾始终一副淡淡的模样,并不将此事挂在心上,今日只是个小插曲,得了帕子的隆亲王和杨家自然会走下一步棋。
敢对她的家人起这样的坏心思,就要够格同她斗下去。
今日是大师讲授经法的日子,早上闹了这么一出,几人兴致都不是太高,听着也觉无甚收获。
早早便在禅院里诵诵经的宋婉看着自己一向娴静温婉的母亲阴沉着脸,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同她说话也不爱理人,只是时时拽着她,走到哪都要跟着。
云枝一早便被宋听禾指去在宋婉身边照看着,见此才悄悄在一旁给宋婉解释起来,宋婉美目波光流转,闻言却只拍了拍沈如月的手,让她宽心。
自己的女儿险些出了那样的大事,做母亲的怎么能放心的下!
“母亲,我在这宫中生活了两年,许多事情都要看得开才行,既然来了便虔心听听佛法吧,也算祛祛那这个小人的腌臜气。”
宋婉说得婉转,沈如月也听得明白,脸色缓和不少,叹了口气恢复一贯温和的模样,拉着宋婉的手在蒲团上跪下听诵。
如今她已贵为婉嫔,圣宠不断,什么样的事没经历过,想必只会比今日更凶险,她这个做母亲的除了干着急也别无他法,只能祈求佛祖保佑她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