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阮问药有的是钱,有钱人要办起事来,总是很容易的。半小时之后,强烈的灯光,已将那花园,照耀如同白昼,一小时之后,工人已经来了。
少了乐越博士,多了一个陈长青。阮问药的性子很急,为了想弄清楚,究竟花岗石一共有多少层,是以挖掘的方法先尽量向下掘,而不是将每一层的花树石都挖尽之后,再挖第二层。
这样的方法,虽然困难些,但究竟有多少层,自然也可以快一点知道。
然而,所谓“快一点知道”,也不是霎时间的事,一直到了第三天下午,才算是弄清楚。
花岗石一共有二十层之多!
掘出来的花岗石,每块大约是两尺见方,一尺厚,也就是说,到了第三天下午,那花园的一角,亭基之下,已经挖成了一个二十尺深的深洞。
路星辰、阮问药和陈长青,轮流休息著,陈长青显然和路星辰有同一脾气,对于一切怪异的事,不弄个水落石出,是睡也睡不著的,他抛开了一切公务,一直在阮问药的家中。
到了最后一层花岗石,连续被吊起了四块之后,两个工人,在深洞下叫道:“花岗石掘完了!”
那时,他们三人全在,一起问道:“下面是什么?”
那两个工人并没有立即回答,他们只是先听到一阵“彭彭”的声响,像是那两个工人,正在敲打著什么,从那种声音听来,显然,在花岗石下,并不是泥土,而是另一种东西。
接著,便是那两个工人叫道:“下面是一层金属板!”
路星辰、陈长青和阮问药三人,互望了一眼。
在二十层花岗石之下,是一块金属板,这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的事,阮问药叫道:“你们快上来,让我下去看看,是什么板!”
那两个工人,沿著绳,爬了上来,强烈的灯光,照向深洞,我们一起向下看去。
在这里,路星辰或者要先介绍一下那个深洞的情形,花岗石的头四层,起去的石块较多,以下,每一层,只被挖出了四块,是以那深洞是方形的,面积是十平方尺,深二十尺。
当他们一起向下有时,只见底部是一层黑色的东西,看来像是一块铁板。
路星辰和阮问药两人,一起抢著用绳索向下缒去,一直到了底部,先用脚顿了两下,发出“彭彭”的声响来,可见下面是空的,而且,那块金属板,也不会太厚。
阮问药道:“下面是空的,拿钻孔机来,钻一个孔,就可以用强力电锯,将之锯开来了!”
路星辰道:“当然,这块金属板不知有多大,要将它全都揭起来,只怕不可能。”
路星辰和阮问药,又一起攀了上去,阮问药又吩咐人去准备工具。这时,路星辰和阮问药,都感到兴奋莫名。陈长青,也追下洞去,看了半晌上来。一小时后,钻孔机已在那金属板上,钻了一个四分之一吋的圆孔,那金属板大约有一吋厚。
两个工人,用强力的电锯,在洞下面工作,电锯所发出来的声响,震耳欲聋。他们都在上面,焦急地等著。谜底快要揭开了,在这样的时刻,自然分外心急。约莫又过了一小时,只听得下面两个工人,一起发出了一下惊呼。
他们一直在向下看著,看到那两个工人,已经锯成了一个四平方尺的洞,他们也知道那两个工人之所以发出惊呼声的原因。
那块被锯下来的金属板,向下跌了下去,那么大的一块金属板,向下跌去,落地之际,是应该有巨大的声响发出来的。
可是,却一点声响也没有!
那块金属板自然不会浮在半空之中不向下跌去,但是一点声响也听不到,这证明,金属板下面,有不知多深的一个无底深洞在!
路星辰在听得那两个工人,发出了一下惊呼声之后,立时也向下跳去,当落到了那个被锯开的方洞之旁时,只看到那两个工人的神色,极其苍白,紧贴著花岗石,一动也不敢动。
路星辰等著,想听那块金属板到地的声音,可是又过了两分钟,却仍然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路星辰的手心,不禁在隐隐冒汗,只听得阮问药在上面不住问道:“怎么了?”
抬起头:“悬一支强力的灯下来,阮问药,你也下来看看。”
那两个工人,已沿著绳子,爬了上去,阮问药也来到了路星辰的身边,不一会,一支强力的灯,悬了下来,路星辰移动著那灯的支杆,照向下面。
在金属板之间,被锯开的那个洞中,灯光照下去,只见黑沉沉地,什么也看不到。
路星辰估计有聚光玻璃罩设备的强烈灯光,至少可以射出二百码远。
可是,灯光向下面射去,却根本见不到底,下面是一个黑沉沉的大洞,不知有多么深!
阮问药望著,骇然道:“下面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深洞?我要下去看看!”
阮问药那样说,令路星辰吓了一大跳,忙道:“别乱来,我们先上去,试试这个洞,究竟有多么深!”
阮问药却一直凝视著这个深洞。脸上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神情,从他的那种神情来看,他好像很想缒进那个深洞之中去看一看。
路星辰自然地想进这个深洞中去看一看,在那样的情形之下,地底有一个这样的深洞,那实在是一件怪异到了不可思议的怪事。
但是,在望向那个深洞的时候,心中却有一种感觉,路星辰感到,在这个深洞之中,纵使不会有什么九头喷火的龙,也一定隐伏著无可比拟的危机!
所以,路星辰又道:“要试试这个深洞究竟有多深,是很容易的事,我们先上去再说!”
阮问药点了点头,路星辰和他一起,攀到了上面,才一到上面,十几个工人,就一起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工人领班,有点不好意思道
:“阮先生,虽然你出我们那么高的工钱,但是我们……我们……”
阮问药有点生气:“怎么,不想干了?”
那工人领班搔著头:“阮先生,这里的事情太怪,老实说,我们都有点害怕。”
阮问药还想说什么,路星辰已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反正已经有结果了,让他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