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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比台上,方守面对着眼前的对手,气喘如牛,有些有吃力地回避着对方的攻势。【愛↑去△小↓說△網
汗水,沿着其脸庞的棱角,顺流滑下,最终汇成了一股,变作了一颗颗豆大的汗滴,从下巴尖滴落在结界的青石地上,发出了“啪嗒”的声音。
对局场外,正有一层透明的结界,将对战者与观战者分隔了开来,而环顾整个周比平台,正被如此的透明结界,分出了无数个独立的空间,除非是一方失败或者认输,那么外部的这层结界,将会一直存在。
“还是经验太少了!”二号捏着抽签牌,望着上面的字眼,眉头不由紧皱,“此人来自伍仟陆佰号渊洞,修为凝气四层,不过也是刚刚突破,实力该远不及掌握了身法、攻击技的零才是。如此看来,我们之前评估其战力的方法,太过想当然了。”
“是的。”三号也在一旁看得打瞌睡,“零到底什么出身?难道从小到大,就没经历过战斗吗?”
然而,三号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这一番无心之说,竟是道出了实情!
不同于三十一方界,方守所在的初始界,大玄,乃是一个秩序严谨的帝制王朝,上下尊卑阶层鲜明,实力为尊不假,但这实力,并非指代了个人,而指的是金钱、地位、权势等等,在那里,并不存在修士这样可以以一当百的逆天存在,而是由一个个平凡的个体,在一丝不苟的社会机器,所构筑的法律制度下拼命求存。
故方守从小到大,还真就没和人发生过太过激烈的肢体冲突,尤其是在他幼时,以乞丐身份上街行乞,经常被人驱赶、辱骂、殴打,而自己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提着屠刀,欺凌比自己还要弱小的存在。
因而此刻,对于方守来讲,最大的问题,并非其修为不够,而是他空有一身本领,却始终无法狠下心来,对着眼前这活生生的人,施展出来。
哪怕这人,是个五大三粗,比三号还要精壮了数倍的虬须大汉,横练的肌肉,如老树根般盘扎错节,方守也难以下定决心,对对方贸然出手。
“谦谦君子,卑以自牧,君子以自强不息,不以己身之强欺凌霸弱,你们要记着,做好人,若无比恶人更恶的觉悟,那便不是好人!因为一旦斗不过恶人,或是对恶人仁慈,便也是一种恶。惩恶扬善,应是双面的,若想善得到彰显,恶也必须被严惩,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人,去选择当一个好人苗师!”
苗师,全名“苗之正”,大玄当代鸿儒,是方守于天府京师大学堂求学时最为尊崇的先生,没有之一。据其当年,因直言不讳,触怒奸相杨忠而被下放学堂。如今离开了学堂,先生苗师的话依稀回响,然而方守的目光,却已在对手的挑衅下,变得愈发地冷酷。
“小子,我会将你的心挖出来,然后当着你洞友的面,生生吞咽。”
“还不认输?小子,你死定了,我是不会放过折磨你的机会的啊哈哈哈哈哈!”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小子,吃我一拳!”
“在渊待久了,这里的人,是都有些精神病的征兆么?”
纵身闪过了一拳,方守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了一连串的虚影,霎时绕到了这虬须大汉的背后,猛地一拳捣出!
“咔咔~”
方守骨节一阵错动,然而那大汉背部,却毫发无损,连一道淤痕都没留下。
“虽说经验不足,但零终归还是出手了!”一号嘴角挑起一抹笑意,“不怕经验不足,就怕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是的,经验不够可以累积,但勇气不足,就真的没法了。天性悲悯之人,是没资格作为零,继续带领我们壹零贰捌号渊洞前进的。”二号一脸的赞同,旋即他又将目光望向了一号,凝重地道,“可他若连这人都无法解决,那么零的重责,还是应该由你来”
“急什么?”三号忽地环上了一号、二号的肩膀,向结界内的方守不停地努嘴,“我可是把家传秘技都传给他了,哪能这般不堪?我看好他!他是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是吗?”见三号出乎意料地站在了方守这边,这让二号颇感惊讶,但很快,他便一脸苦笑:
“希望如此吧!”
场内,方守对虬须大汉出手的频率越来越高,渐渐地,大汉磐石一般的铁皮上,也开始出现成片的淤青。
“可恶!”大汉仰而震吼,捶胸跺足,“你这只该死的猴子,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苗师,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这话没错,可这里不是大玄。”
方守目光愈加坚定,他忽然在虬须大汉的前方不远,站定身形,双手快速结印,嘴里念念有词:“天地大道,谓之阴阳,阴阳化生,并以水火。火旺生木,水来心听。捻心诀,剑则成!洄旋心剑,出!”
霎时间,方守头顶、肩膀上空,悬浮起了十几柄淡金色的小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