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可以,娘娘您身份尊贵,而我只是一个小小婢女……”琳儿惊慌失措地推辞,粉扑扑的小脸纠结成了一团。
她就是一个小婢女,怎么可以称呼娘娘为姐姐。
“什么身份尊贵,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和你一样的,琳儿,你要是再叫我娘娘,要是被别人挺到了,咱们俩儿肯定是要被排斥的,到时候,说不定还要被欺负。”端木筝严肃地说到,她一向温和的神情被担忧充斥。
虽然有几分吓唬琳儿的意思,但是大多数都是真心。
“他们,他们敢。”琳儿立即瞪大了眼睛,仿佛在说,他们要是敢这样,我就和他们拼了,可是她又想到刚才的事情,只得诺诺答应,“姐姐。”
“这才乖。”
浣衣局中,一位穿着粉色宫装的嬷嬷从一个身着水蓝色宫装的女子手中接过一袋子钱。
“慎儿姑娘,您就放心吧,进了咱们这浣衣局,保管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嬷嬷讨好地对着女子说到,又忍不住有几分顾盼,“不知姑娘能否在娘娘面前美言几句,我们这浣衣局,实在是太过潮湿……”
“你放心吧,只要你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的,东边那地
方,就是你们的。”慎儿颔首,指着东边那一块被各个司争夺的空置之地,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意味。
现在皇后已经被贬为宫女,娘娘又有一半的掌宫权利,只要丽婕妤倒台,这后宫,就是娘娘的天下了。
区区一块地方,算得了什么,她一个宫女就能做主。
嬷嬷脸上的笑容更大了,连声应诺:“慎儿姑娘放心,这件事老奴一定办好,一定办好。”
“既然这样,还不快去。”慎儿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嬷嬷已经老了,还是这么一副样子,真是让人看不起。
嬷嬷仿佛没有看到她的眼神一样,低腰颔首:“这就去,这就去。”她小跑着离开,等慎儿也走了之后,她狠狠地吵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不过是个狗奴才,还真的把自己当主子了,以后有得你受的。”
她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什么样的奴才没见过,这种,没见着能活几天的。
虽然狠狠地将慎儿咒骂了一顿,但是却不代表她会放过端木筝。
天色已经渐渐晚了,端木筝只觉得肚子咕咕响,一个劲儿地唱着空城计。
“姐姐,您先休息一会儿吧,这些东西让我来洗就成了。”琳儿捶
了捶腰杆,拿着捣衣棒砸着衣服。
端木筝摇摇头,虽然觉得有些眩晕,但还是咬牙坚持:“没几件衣服了,咱们快点儿洗完,到时候,就可以吃饭了。”
“那我快点儿。”琳儿看了那五六件衣服,只觉得光明就在前方。
而不远处却有一个人骂骂咧咧地走近:“磨磨蹭蹭的在干什么呢,洗这么几件衣服都磨蹭到这么久,你们到底是怎么干活的,快把这些也洗了,洗不完不准吃饭。”
宫女将木盆往地上一扔,发出嘭的一声响声,在这夜晚格外的清脆。
“哪个小贱人在砸盆子,盆子不要钱啊,砸坏了当心老娘扒了你的皮。”最亮堂的主屋内传来一声怒吼,那宫婢脸色一变,狠狠地瞪了端木筝一眼,低声威胁,“赶紧把衣服洗了,否则,我就告诉嬷嬷你们砸坏了木盆。”
“你不要欺人太甚。”琳儿看着那一盆子衣服,终于怒了。
天色都这么晚了,还给她们这么多衣服,这不是成心不让她们吃法吗?
“什么欺人太甚,你们是新来的,自然要做这些,快点儿去,否则有你们好果子吃。”宫女下巴高扬,像是一只战斗的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