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总是要打打杀杀?!”
他双手交叠的反拍着,脸上却没多少同情。
祁临扫了他一眼,只觉得他站的地方像是在防止禹蒙的护道人对苏凝清出手一般。
祁临伸了伸懒腰,随意的从某个云霄圣地的弟子腰间拔了根折扇出来,也不展开,只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自己的手心。
“多谢娘子,娘子的执行力果真没得说。”
心狠手辣!
一夜屠城之类的传闻,怕也不是传闻。
心中已然意识到苏凝清和自己所见截然不同。
有心机,漠视生死。
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诸如这禹蒙,祁临
听说过这一位十八帝子,深得当今大帝宠爱,可放到苏凝清面前,还是该打就打。
甚至打到半死,也无所谓。
心中没有敬畏的人,是疯子。
神丹子嗤笑一声,“你可千万别觉得你家富婆对着帝王之子下手过重了,当初我想要绑定苏凝清的时候,可是亲眼见着这帝都之人是如何对苏凝清的……”
“要我说,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祁临目光微闪,心中叹息。
所以苏凝清和禹蒙本来有仇,他现在倒是被拿着做了筏子。
可是,谁无辜,谁仇恨和他祁临有什么关系,难道他祁临被逼着移骨的时候就不无辜、不可怜了?
在这等级森严无法跨越的大玄之中生存,谁都有秘密。
有的人把秘密藏在心里,渐渐变成了疯子。
苏凝清是这样。
他是这样。
禹蒙,也一样。
不过这禹蒙,明显是疯不过他和苏凝清的。
祁临行动之间,一尘不染的衣袂翻飞在凌乱破败的荒芜。
他就这么蹲在禹蒙的面前,白衣广袖、俊逸出尘。
禹蒙重重的咳嗽出声,似乎已经适应了先前的疼痛。
他愤怒的吼叫着,“祁临!你等着,今日你的尸骨出不了墨城!”
禹蒙不敢问苏凝清,只能将自己的一腔怒火发泄在祁临的身上。
听了禹蒙的话,祁临忽而咧唇一笑。
笑容竟好似苏凝清先前那般的疯。
因常年被移植根骨折腾的毫无血色的面色,配上那嫣红的唇……
“我这人还是有底线的,你不过是想杀我,却又未曾付诸实践罢了,我怎么就好借着娘子的权势杀了你呢?”
“这不好……不好……”
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在他的手心,祁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先前的温朗都要化作了疯癫。
禹蒙心脏骤然之间漏跳一拍,这人也是个疯子!!
在祁临方才笑起来的那一瞬间,禹蒙就好似在祁临的身上看到了苏凝清的影子。
当日,梅家覆灭。
十三哥的王妃跪在苏凝清面前磕破了额头,苏凝清正是那么笑着的!
就这么笑着,然后一柄匕首,飞驰着洞穿了十三嫂的心脏……
那时候苏凝清笑容殷红嗜血说,“他该死,你也同样。”
“没有人可以挡在我求活之路的前面。”
亲眼见自己嫂嫂死在权势之下,禹蒙便一直不愿意娶妻。
堂堂男儿顶天立地,若是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又何必拖累旁人?
自那日之后,世间便多了一个成日跟在苏凝清身后,跪倒的苏凝清石榴裙下的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