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和水苏上前帮她将铺散开的裙摆整理好,确定没有问题,才跟着他一起走向门口。
原本被拦在门外的江行昱,因为要陪叶黎鸢回门的事,一大早沈灵鱼就同他又闹了一场,耐着性子哄了半晌,她还是那副很生气的样子,见时间差不多了,他也有些恼了,耐心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索性沉着脸拂袖而去,本就带着气过来的,没想到刚到院门口,就被一个高壮的黑大汉给拦住了,全然不顾自己是世子,只一句:没有世子夫人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去!
他都给气笑了,当然质问了一句:“你还知道里面是世子夫人,我可是世子,你凭什么拦我?”
结果,黑大汉依旧是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还是那句话:没有世子夫人的允许,谁也不能进!
江行昱就这样,被一堵大肉墙拦截在了院门外,中途,里面出来了一个嬷嬷,只看了一眼,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就离去了。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她转身之际,还瞪了他一眼,绝对没错的。
此刻看到他们眼中的世子夫人了,他原本上去质问的,目光刚看过去,便被她今日的装扮和气度,惊艳了一瞬。
只见她好似身披霞光而来,头上戴着的华贵首饰熠熠生辉,身上穿绛紫色的华贵罗裙,上面精致的刺绣,点缀这的华丽璀璨宝石,无不彰显着这条裙子的奢华,更掩不住她本身的芳华,此时的她犹如盛开着国色天香的牡丹,绽放出了不曾有过的色彩,淡妆浓抹总相宜。
她因独特的气质,平日给人感觉似兰花般,今日却让人觉得她尤为艳丽夺目,妆容也不似平日那般淡雅,额间的花钿,眸尾的珍珠,两颊的胭脂,夺目的红唇,都给人一种贵不可言的感觉。
江行昱下意识的拿她与沈灵鱼相对比,他之所以这般对其情有独钟,最开始源于她的与众不同,和无时无刻带来的那种奇妙的感觉。
两人相处间她的活泼娇俏,她的恣意大胆,她的明媚张扬,还有她言语间提到的许许多多,他从未听过,连想都无法去想的新奇事,好似随着她的讲述,自己已浏览过那个神奇的世界一般。
同沈灵鱼在一起,每天都不觉得乏味,反而充满了新奇感,每一天不再是每一天,而是新的一天,充满未知和新鲜气息的一天。
哪怕是同她斗嘴,看着她鲜活有趣的表情,听着她毫无顾忌的大胆之举,包括旁的女子绝对不会做的举动,让他无不心驰神往,总觉得这世家再无她这般特别的女子了。
那些女人都太无趣,太呆板,太墨守陈规了,同她们呆在一起,今天,明天,后天,今年,明年仿佛一眼就看完了一辈子一般。
江行昱知道那绝对不是他想要的,娶叶黎鸢完全是母亲在他年少还不知男女之事时定下来的,哪怕母亲曾得“了悟大师”赠言。
江行昱对此是不信的,见到叶黎鸢,他给她下的定义也是无甚不同,无力反抗,无法改变,倒可放在嫡妻之位,不过是个名号而已。
自己的鱼儿也不在意,既然母亲坚持,他已经气病了她很多次,如果再因此事,让她病了,真的将孽子坐实了。
而眼前看到的这一幕,却让江子昱的眸光闪烁了一下,好似,叶黎鸢也并非那般一成不变、沉闷呆板,也有发出耀眼光华的时刻。
此刻,他的想法好似被动摇,他认为有着鲜明个性,特立独行,大胆无畏的江灵鱼,在绽放出流光华彩的叶黎鸢面前,确实有些相形见绌。
他的嘴巴快过了大脑,几乎脱口而出:“你今天打扮的很不一样,挺漂亮的。”
叶黎鸢福身行礼:“世子。”
他给予的夸赞她也只回以淡淡一笑:“世子,谢谢你陪妾身回门,辛苦你了。”
说完,便带着身边一众人朝着府外走去,徒留,江行昱有些诧异的站在原地,晦暗不明的看了她的背影一眼。
他面色有些冷沉的带着身边的小厮:星宇和昊大步流星的朝着她离开的方向而去,一路上耳边时不时就传来两个小厮的低声交谈,他们声音压的很低,他听到的也断断续续, 无非夸世子夫人,觉得他们相配,他对此嗤之以鼻,他只和鱼儿相配?
江行昱来到大门口,没看到叶黎鸢的身影,他便大步直接行到了停在门口的马车前。
今日陪她回门的是宁嬷嬷,忘忧,幽若,剩下的三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便留在了镇国公府。
宁嬷嬷她们三人福身朝他行礼后,宁嬷嬷恭敬地道:“世子,世子夫人已经在马车里等你了。”
星宇和昊连忙上前来搀扶他上马车。
叶黎鸢见他冷沉着一张脸进了马车,恭顺的同他打了一声招呼,便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姿态端庄的坐在那,动作优雅的摆弄着面前的鲜花。
这还是水苏她们担心她回叶府的这一路同江行昱在马车里气氛太尴尬给她准备好打发时间的,她倒是乐得接受,平日闲来无事侍弄花草,品品茶,摆弄几个新的插花式样,然后将其画到纸上,兴趣来了,在让忘忧将其绣到帕子上,倒也是别有一番趣味的。
一路无话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此时,热闹欢腾的叶府,准确来说从昨天晚上周姨娘便开始准备了。
不知情的以为她这是多重视叶黎鸢呢,实则,人家欢迎的是自己的女儿叶如娴,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是不同的,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叶帷也在她百试百灵的伺候下,同她结束了冷战,这昨本是要去方姨娘院子的,却被她给勾进了自己的院子,一夜两人叫了三次水。
一边指挥进进出出忙碌非常的下人,一边抽空还用放在腰间的手揉一揉酸痛的腰,心里甜蜜的不行,还忍不住抱怨。
老爷都多少年了还雄风不改,每次她只要用心意勾,这一夜,总是往死里折腾她,第二天她的腰总是要酸上一天。
周贵妾脸上的得意之色是怎么都无法掩盖住的,她有种终于扬眉吐气的感觉,自己是妾又如何,生的女儿不但做了正妻,还是高门侯府的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