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让你买点礼物吗?”
出趟远门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得给大理寺的人买点东西打点打点。
宁王府上上下下的人,也要照顾到的。
“我先照顾好你再说吧!”南星时常觉得自己又当爹来又当妈。
“来,我扶你。”南星搀扶着顾凛在床上趴好。
他小心翼翼地帮他褪下衣服,开始涂抹药膏,“疼就说,别忍着。”
“疼!!!”
南星,“……”
“我这还没开始擦呢!”南星阴阳怪气道,“您现在知道疼了?在某人面前装得不挺像那么回事儿吗?”
顾凛没接他话,瞅着那堆小山似的药包,问道,“你这是让我拿药当饭吃啊?”
“我看见药铺就想进去逛,忍不住就买了这么多。”
“钱,不能乱花吧?”
南星涂抹的动作一顿,“我花钱,不都用在你身上了?”
顾凛下巴磕在枕头上,耷拉着惺忪的睡眼,喃喃自语道,“我哪儿就那么矫情?这些伤不算什么的。疼着疼着就习惯了。”
“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南星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自己啥也没干,眼睛一闭一睁,这事儿就算完了。
顾凛阖上眼假寐。
这件事错综复杂,不是他们能控制的。
季狞在皇宫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谨慎的很,他不过是条小鱼,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官匪勾结。
——制造瘟疫。
——哄抬药价。
——草菅人命。
这事儿闹得这么大,不是没人管,是没人敢管。
贾怀缙让他查就是不想查。
顺藤摸瓜摸到烫手山芋,到头来事儿解决不了,还得把命给搭进去。
他不是怕死,只是还不是该死的时候。
而且他的处境……
“嗯,这事到此为止。”顾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边,白景办完事准备回客栈,小林子死活不干,软磨硬泡道,“我好歹是大理寺的人,我不能穿成这样回去啊师傅。”
白景双手抱于胸前,在稀稀拉拉的人群中,直挺挺地走着,“你可以找南星借。”
小林子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嚼着馒头,叽叽歪歪道,“得了吧!南星那种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眼睛长在天灵盖上,他连你都不放在眼里,怎么可能好心好意地借我衣服穿。”
白景不为所动道,“你一个大男人,别整日搞面子功夫,有空多想想自己的前程。”
小林子嘟嘟囔囔道,“面子也很重要啊!我爹娘说了,先敬罗衣再敬人。做生意的,尤其得这样,你说人家看你穿得那么寒酸,还会跟着你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