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国的使臣死了。
那群老仆人去赌钱作乐了,没人瞧见是谁进的他的房。
一群人持兵带械的,浩浩荡荡地闯入三公主厢房,横竖要讨个说法。不消多说,韩已经拽着三公主去往别处。青城的知府、县令急得团团转,大事小事都赶着一起发生,他们愁着自己的乌纱帽还稳不稳。
“我们杀了你们的使臣?还真是个天大的笑话,我们晏国怎么会做如此龌龊之事!倒是你们几次持不轨之心,欲加害三公主。”何辰肃然道,拧紧眉毛。
陈逸捻着垂下的碎发,轻描淡写地说道:“而且,我记得你们的副官对这位使者可是很不欢喜。”
“姓陈的,你们别血口喷人!”副官怒斥道。
在挑拨离间这方面,他还真是功不可没。
他们也不是什么几句冷言冷语就能被说动的家伙。
“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衙内的仵作硬着头皮要上去查看使者的尸体。
“你们这群人,还想侮辱我们使者的尸体!”边国一众族人如受大辱,反应甚是激烈。
“这给我们扣锅的心也太急切了,看来你还真是预谋已久啊!”我怒斥道。
边国副官闻言气愤不已,用着边国语言和其他边国人交谈。虽然本人不精通其他语言,但是从他万分精彩的表情,我可以想象出他使用的词汇是有多么地活灵活现。
赶来的韩无暇听他大放厥词,一剑指向他的喉咙。方才还气势嚣张的他顿时鸦雀无声。
青城的仵作揭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边国使者死时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正面衣服松散,领口露出一道长长的伤口,背部的伤更是深上几分,看来行凶用的刀的刀豁极大。
“看来是熟人下的手,不然这么大头的肥猪可不好杀。”我不失时机地添上一句。
赵璇等人默契地看向边国的副官,目光意味深长。
他涨红了脸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又没说是你。”我不屑道。
“你!无耻之徒。”
“能得您的赏识,那也是曾某的荣幸呢!”
“我不管,你们给我搜他们的房间。”边国的副官忿忿不平冲他身边一行人道。
“搜就搜!只是我们晏国容得你们这般肆意践踏吗?”何辰的声线抬高几分。
陈逸抬眼道:“若是你们执意孤行,我们自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一番搜查下来,倒也没我们的房间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或许现在该查副官您的房呢?”陈逸笑道,眉尾飞扬。
副官气得脸一块红,一块白。我不等他开口,径直推门而入 。赵璇挑开床褥,一件血衣赫然出现。
副官大惊失色,连连叫冤。
“物证可是来了呦。”我语气戏谑。
“不!不是我,你们陷害我。”
和副官随行的边国人纷纷摇头,时不时交头接耳,惹得他破口大骂,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频频出现。
我想血衣要么是真正凶手放进去,要么是我们的人做的,但这个人又怎么会得到凶手的血衣。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到这件事,武功定是不弱。我们当中也就韩和何辰了。因着账本的事,我对何辰总是半信半疑。他若真是前太子的人,不应该栽赃边国副官而是要推波助澜、扩大矛盾才对。若是陈逸为避免两国冲突,授意韩去做这件事倒也合情合理。
我偷偷查看血衣。从血滴的形状和分布方向来看,这血不像是无意中溅落,而是浸染上去的。看来是有人故意做的。
我转向窗外思索着,回眸时,陈逸正含笑望向窗檐。
我的心中刹那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