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姐姐,心儿是谁?”
资历老些的姑娘闻言,也不作答,摇头不愿提起。
“……”
“我没忘。”柳烟桥别过头,不再看她,也不知是什么语气。
胡沁思正欲发难,眼前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他说想带我走,我没应。”
此话出,面前人的脸色稍稍和缓些许,但声音依旧冷冽:
“趁你还没完全糊涂,尽快断了。”
“……”柳烟桥只是沉默,并不作答。
“我说断了!你听见没有!”胡沁思又忽地疯魔,双手掐住她的肩,猩红着眼,卖了命地摇晃起来。
柳烟桥眼底情绪复杂,不肯松口:“他不一样。”
瞥见她眼底的倔强,胡沁思气极,猛地抬起手,可那一巴掌再空中颤抖,却迟迟没有落下去。
她沉默许久,头也跟着手耷拉下来,声音沙哑:“你知道你现在像谁吗?”
“……”
“心儿……像那个冬日的心儿!”
柳烟桥似乎是终于平复下心情,沉着嗓子开口:“……他没碰过我。”
“……什么?”胡沁思眼瞳微颤,脸上情绪难以言表。
柳烟桥又将话重复了一遍:“他没碰过我。”
死一样的寂静。
胡沁思怔在了原地。
“……”她不知呢喃了些什么,半晌,她忽然抓住了柳烟桥的衣袖,“你骗我!”
柳烟桥握住她的手,极为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沁思,我是谁?”
“我是柳烟桥,沁思,我是柳烟桥!”
还没等胡沁思回答,她便又接了自己的话头,语气一次比一次强烈,
“我在这个地方待了十年。十年来,多少王孙公子想带我走?我怎么可能像心儿呢!”
话落,胡沁思低下头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没昏头,我想赌一把,你就让我赌这一把,我有预感,这一次,我会赢!”
柳烟桥言辞恳切,看着眼前人,她语气缓和下来,
“输了也不要紧,还有你……我还有你。”
瞧着她那恳切却又清明的眼睛,那人点点头,浑浑噩噩出了门。
心儿……柳烟桥……
柳烟桥……心儿……
胡沁思恍恍惚惚,她似乎……分不清这界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