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耀死皮赖脸的要睡在佘瑶闺房,佘瑶无可奈何,吹了灯,二人睡下。

此时,佘潇也在刘觅北家吃完饭,刘觅北在收拾碗筷,佘潇和刘觅北的奶奶说着话。

老太太已经五六十岁了,头发灰白相见,经历了风霜,脸上的皱纹多了起来。

“咳咳咳……”老太太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刘觅北忙把刚煎好的药给老太太端上来。

老太太望着天花板,幽幽叹道:“老喽,不中用喽。”

佘潇给她拍了拍背,笑道:“奶奶,您这身体硬朗着呢,看,看您给三哥做的鞋子做的多好呢,我这个年轻人都做不出来呢。”

“我这病怕熬不过明年的冬天了。”老太太拿起鞋子,叹道:“我这个病是生小三他爹的时候就落下了病根,那时也是冬天,折磨了二十年,然后有一天你娘给我带了几副药,我吃了之后几乎好的差不多了,后来小三他爹娘接连出了意外,我也承受不住终于又发作了。”

佘潇奇道:“我娘还给您送过药?”

老太太握住佘潇的手,轻轻道:“是啊,当年我一见你娘啊,真是仙子一般的姑娘啊……咳咳。”

佘潇扶着老太太,刘觅北给她喂药。过了良久,才把这碗药喝完。

“可惜,那么好的人,生下了耀儿和瑶瑶之后伤了身体,仅仅两个月就……”

佘潇听了默默流泪。

老太太也擦了擦眼泪,从床头橱子拿出了一个包袱,轻轻解开之后,露出了一个盒子,把盒子里的东西打开,一件巴掌大的黑色物体映入眼帘。那东西是一只麒麟,仔细一看竟然是用墨玉雕刻成的。

老太太摸着那块墨玉道:“这是小三满月的时候你娘送的,当时你娘肚子里正怀着你呢,你爹说如果是生下来的是个女孩就让你俩结成夫妇,如果是男孩就让你俩成为兄弟……当时的情形仿佛就在眼前,可是一晃就十多年了,物是人非了。”

佘潇接过那块墨玉麒麟,身上隐隐透着光亮,显然不是凡品,佘潇母亲去世多年,家里一件母亲的遗物都没有。佘耀二人从未见过母亲模样,佘潇只是隐隐约约的捕捉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现在看到母亲生前送给人定亲的礼物,突然想到了一个之前从未想到的问题问道:“我父母是在山东认识的?”

老太太点头。

“那您有没有见过我姥姥家里的人,比如说舅舅,阿姨什么的?”

老太太摇头:“似乎没见过,不过你娘出手阔绰,谈吐不凡,想必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

佘潇虽然不如妹妹那般的天资绝佳,但也是聪明非凡,年纪又不算小,心里似乎触摸到了什么东西。

佘潇问道:“难道我爹娘成婚的时候我姥家家也没来人?”

老太太叹道:“唉,你爹娘是在山东的时候私定的终身,恐怕到去世的时候也没看过你爷爷奶奶一面,你爹爹在你娘去世后悲伤过度,也没有向我们告别,匆忙带着你们三个回到了家,直到几个月后才写信告诉小三他爹,小三他爹也回信开导你爹爹。”

“啊!”佘潇手一抖,那墨玉麒麟掉在炕上,高度底,也没摔坏。佘潇扑到老太太怀里,心情及其沉重,久久不能释怀,暗想:“是不是我姥爷家不喜欢我爹呢,为什么回家这么久也姥爷家也没人来看看我们呢,爷爷去世后奶奶为什么出家去了呢……”昏昏沉沉,佘潇睡了过去。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让刘觅北铺下被褥,轻轻把他放了下去,盖上被子。

刘觅北虽然与佘潇早有婚约,然而毕竟还没成亲,搬到另一个屋子里睡了。

天上的雪纷纷飘着,北风呼呼的吹着,瓦片上被压着厚厚的一层积雪,佘府里的人都睡下了,佘歆的房却亮着灯光。

突然风声停了下来,佘歆心想是不是雪也停了,放下手中的,打开门向园中走去,活动了一下身体,听到旁边阴恻恻的一声道:“佘歆,你好啊。”

佘歆大惊,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男子站在月底,男子身穿黑衣,三十左右的年纪,正用冷冷的目光看着他。

佘歆拱手道:“阁下是谁,不知深夜到寒舍有何贵干?”

说话间,又有八九个人从房屋的阴影中走来,围成了一个圈子,对佘歆形成了包围之势。又有几个人飘落在房顶之上,房顶本来堆满了积雪,而这些人站在房顶上积雪竟然没有一丝塌陷。佘歆眉头微微一皱。

这时候突然听到天空上一阵戏谑的声音传来:“本来以为温如玉长的已经够可以的了,想不到世上还有长的比他更英俊的人,难怪那个人会被你迷的神魂颠。”佘歆顺着声音看去,冷汗一下子湿透了,只见那个声音的主人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负手而立,衣着华丽,脚底踩着一把有着人的身高的一柄剑,飘落在半空中,俯视着他。

传说中,仙人可以御风而行,眼前的男子踩着剑飘在半空中,要是一般人看到了,恐怕会顶礼膜拜,大呼“仙人。”

佘歆想起了十年前的一幕,那是他做梦都想忘掉了一幕。

衣袖底下紧握双手,佘歆与那人对视,问道:“你是……”

那男子傲然道:“北冥禹浮今。”

“果然。”佘歆闭眼道:“终究还是来了”

禹浮今微微一笑:“想必你也猜到我来的目的了吧,这东西在你家这么久了,捂着它饭吃不香觉睡不好的滋味不好受吧,本公子菩萨心肠,愿意替你保管。”

佘歆痛苦笑道:“我也是十年前才知道我家竟然有这么一个东西,为了这个东西,我爹早死,我那三个可怜的孩子从来没见过他们的母亲,想必我家祖上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禹浮今大喜:“你这么恨它,看来你是愿意把它给我了,你放心,只要你给我,除了你想当皇帝,其他的事只要你开口,我没有不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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